她转过身来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过去想要离去,几翻挣扎反复,终于咬了咬牙,再向议事厅走去。
离门还远远的,就听里面阵阵女人的惨叫,门口守着的庄中弟子都面露不忍之色。
阮佩芝又惊又惧,缓步欲进,脚刚踏上了门槛,就听那女人大叫道:“我说,我说!是天香斋的方少东家!他家与我原有些远亲,不时也有些联系。那日他说看中了个异乡女子,让我帮着掳走!”
宁熙景眯了眯眼:“他掳了去做什么?”
“不,不知道。”
宁熙景冷然道:“只不过捏碎几块骨头,你就受不了了,林青可还有更多的大刑等着伺候你,每一种都让你既不会晕过去,又剧痛难忍,你大可嘴硬,也免得林青荒废了技艺。”
冯云云吓得直哆嗦,今时今日,她在仪山派中颇受人尊重,又小有些名气,本不至于做下这等下作之事。只是方少凌知道她早年的过往,仗着亲戚的名份求上门来,又许以了重金,她又想着不过是个异乡客,闹不出风浪来。这才动了这邪心。
她为做得隐蔽,正巧知道白日有冤死之人送葬,还画了个惨白之妆,这样就算被人瞧见,也可推到鬼神之上,不致于泄了她的名头去。谁知百密一疏!遇上了这个煞神。
当日她是真的没瞧见宁熙景,推窗之前还细听了动静,实在没有发现任何功力高深之辈,这才下的手。要知道这女子是同宁熙景一路,打死也不敢动手!
这时她痛得麻木了,颤抖着低语:“以前,听,听他父亲酒后说过,若是以精心调养过的美丽女子之血为料,可制出最为珍贵的香血脂。。。。。。”
宁熙景大惊之下站起。
阮籍也吓了一跳:“这么说来,多日前那张家闺女也是无故失踪,后头被人发现是被割断了咽喉放血致死。”
宁熙景浑身一股森冷的气息,转过头来看他:“带我去找这方少东家。”语气平静中隐含滔天之怒。
阮籍怎敢推辞,连忙前面带路。
一行人一阵风一般从阮佩芝身边掠过。
她呆呆的盯着他们的背影,只是在心中害怕,叶乐乐还活着吗?若救了出来,她会不会向宁熙景告状?若宁熙景怒了,又会怎样?叔父曾说过,无人能与宁熙景匹敌,方才看他,也是手段狠辣之辈,会不会报复于自己?
慌得一软,往后倚住了门框。
留下没去的阮元发现了她,看她神色不对,赶紧去扶了她进来:“芝儿,你怎么了?”
想了想,猜测道:“你不是看叶娘子要获救了,才慌了神吧?你看开些,别把心思放到宁会长身上,我看他也不是个良人。”
阮佩芝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不是,叔父,我做错了事,怎么办?”
当下嗑嗑巴巴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阮元脸色一变:“芝儿,你真糊涂!”
松开她的手,在屋中踱来踱去,稍倾又道:“此事,只能咬死不认,你权当并未发现这布条便是。”
阮佩芝神色稍定,也觉可行,两人就此议定。
却说方少东家与阮佩芝分开之后,先是沉浸在与阮佩芝相处的种种情形回忆当中,后头冷静下来,深深的觉得叶乐乐自被抓以后,反复扑腾,主意一个接一个,较一般女子来说更为难缠,实是留不得了。
于是叫齐了人,今日便要去办了此事。
待他冷着脸出现在叶乐乐面前,叶乐乐便知事情不好,今日行动的后报来了。
当下就要徒劳的往洞口冲,方少东家冷笑的站在一边看着,就像猫在看一只逃窜的老鼠一般。
终究叶乐乐双手难敌众拳,被两人扭住。
她一边挣扎,一边索性破口大骂:“你这变态,做这么恶心人的事,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日被人知道,你将受万人唾骂!”
方少东家往石屋里走,一边冷声道:“可惜你看不到这一日了。”
那两人也押着叶乐乐往石屋里去,叶乐乐双脚抵着地面,死死抗拒前进,两个押她的人挣出一身汗来,便骂了一声:“再来两人抬她的脚。”
又上来两个奴仆抬起她的脚,一齐送进屋去,叶乐乐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阮佩芝有没有发现,有没有向宁熙景报信。自己可已经是刀在脖子上了!
进了屋去,方少东家吩咐人先将其它材料都备好,一面恶意的看向叶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