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里的环境,自己真的可以吗?
看看自己随身带的医药箱,李长河心稍安。
幸亏自己这次带着开骨工具手摇钻和咬骨钳,也能凑合开颅用。
但还是缺少一样东西,锯开头骨的用具。
而医药箱其他手术用品:手术刀,止血钳,缝合线,麻醉药等都可做手术用。
思考没多久,李长河心定,开始安排。
他大声道:“家中木匠工具放在哪里?”
张母叶铃兰虽不知李长河要干什么,但也是非常配合道:“跟我来!”
很快李长河在杂货屋子找到了需要的工具:锯条。
“准备几桶开水,再将绸布煮开。”
顾不得解释,李长河脱掉自己身上沾血的白色外套和衣服,随手从医药箱拿出一次性医疗薄衣。
李长河的动作自信且快速,让人也忍不住心安。
一旁的韩笑墨一言不发,直勾勾看着李长河,眼神充满疑惑。
妆发奇特的男子,奇怪的口音,怪异的行为,让人看不透,但又有种奇特的魅力。
准备妥当,李长河回到张东升的房间。
屋子依旧很暗,只有一盏油灯亮着,这样昏暗的环境实在不能满足手术条件,李长河马上向张母道:“屋太暗了,有没有什么办法?”
韩笑墨一听挥挥手:“去,立马多拿几盏油灯来!”
两分钟不到,五六个油灯出现,将屋子照亮了一些,勉强满足手术。
一切准备完毕,李长河看了眼手腕调整好的时间:零点。
没有耽误时间,开始手术,而房间内的人也只剩下张母,赵医官和韩笑墨。
拿出剪刀,直接剪发,韩笑墨直接按住李长河胳膊,”你要干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尔敢!“
李长河冷冷道:”事关生死,头发重要,活着重要?不剪发,怎么手术!“
韩笑墨手力松了一些,张母也站了出来,她明白,这个时候外物,永远没有自己孩儿生命重要。
李长河手上速度加快,将脑袋受伤区域头发尽皆剔除,然后拿起针管,将麻醉药打入体内,随即拿起手术刀切向了张东升的头皮。
手术刀划过,锋利的刀刃将头皮割开,仅这一个步骤,韩笑墨,张母和赵医官顿露惊恐。
张母此时更是浑身颤抖,将一根针插入儿子脑袋也就算了,竟然还用刀割开儿子脑袋,这哪是救人,这就是杀人。
但韩笑墨却不知何故的异常镇定,他有些相信眼前的年轻人了,竟硬生生拉住了张母。
手术继续,李长河全身心投入,拿出手摇钻,开始头骨钻孔,然后是用消过毒的木匠锯条切割头骨。
锯条和头骨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同魔鬼在交流,这样的场景让看呆了的赵医官喉咙涌动,随即夺门而出。
咬骨钳将头盖骨拿下,露出里面的肉状大脑,李长河继续拿着镊子就要……
到了这一幕,一直强忍的韩笑墨忍不住了。
腰间的剑默默放置在李长河的脖子上“你,要做什么?”
是啊,这样的场景,唐人谁曾见过?
没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谁又敢相信?
面对死亡威胁,李长河无惧。
因为他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