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几分钟的等待如同时间停驻,到了下个世纪一般漫长,白果双手捧脸埋在腿间,很血腥残忍的画面一直在脑海回荡。
“病人我们已经转手术室了,家属到这边签字。”等来的是医生的答复。
辅导员围上“他还好吧?”白果连上去询问的姿态都不敢。
“初步看来只有角膜穿孔比较严重,其余部分还有几处外伤,我们已移送至手术室进行紧急手术。”医生也很忙碌,说完便离开,相关事宜还是护士过来说明。
辅导员已与徐腾父母联系,匆匆赶往收费处交手术费。
角膜穿孔,角膜穿孔…反反复复都是这么几个字往白果脑海里蹦,若是角膜穿孔导致失明,她怎么办,怎么赔人家父母一个完好无损的儿子,张承扬又怎么办,很不争气的哭了。
感觉到有人触碰她手臂,很细微的小动作,抬起头看到辅导员脸上有焦急,却对她依旧温柔,她很喜欢这个博士生刚毕业的辅导员,不到三十岁的女孩子,总能体谅她们。
“惠惠姐,这可怎么办。”双手抱上辅导员,哭的更加大声。
不多说无用的话,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她的委屈,在联系到她时,她已经在保安那了解过一些情况了,刚刚又了解了她口中的情况,情字伤人呐!
手术室外永远是漫长的等待,时钟滴滴答答的走过,一分一秒,度日如年,等待,等待,漫长的沉睡了一百年的睡美人一样,白果在等待中在辅导员的肩上睡着。
梦中的她并没有十分安稳,一直皱着眉头,时不时还嘤咛几声。
三个半小时的等待最终换来的还好是好消息:徐腾角膜穿孔不影响视力,此时病床上的徐腾麻醉未过,没有苏醒。
白果终于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全身筋骨松软下来才发觉有点累了。
“白果,保安处打电话过来要求你去说明当时的情况。”辅导员收线对着白果说。
白果无力的点点头,看到床上的徐腾还未醒,心疼怜悯却不爱,确实,若是张承扬受伤如此她会担心,会疼,会害怕,会天崩地裂,而对徐腾,只有惭愧,以及这段时间感谢他照顾,却给他惹来祸端的内疚。
辅导员将她送到医院外,亲自送上出租车“你就放心,徐腾这边我盯着,你那边解决后就回家。”
还是乖巧的点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一进保卫处,看到张承扬父母也在,别开眼不看他们,看到李菊英的嘴脸本有张承扬的心就跌落到谷底。
“诶呦,这不是果果吗?果果,我的好儿媳妇,承扬就在里面,你告诉他们你们是什么关系,一定要告诉他们哦。”看到她就一脸奉承的腆着脸求荣卖好,现在知道出事来找她了,早干嘛去了。
指着保卫处的人说明自己去白果的关系。
白果艰难生硬的推下挽在自己臂弯的手“不好意思。我和这个女人不熟。”轻描淡写,似乎真的不熟。
李菊英急了,自己儿子在保卫处探监一样在小房间里接受问话,这白果又这个态度,医院里的男孩子也不知怎么样了“白果,你好歹也差点嫁进我们张家,可不能不念旧情。”
保安见这一家子剪不断理还乱,就把白果带到一旁的桌子前询问情况,有几个保安不让李菊英两口子靠近。
此时白果父母也得知,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当时我和徐腾吃完饭在学校散步,当时天气也好,环境也好,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某不知名男子突然冒出来朝着徐腾踢了一脚,徐腾立即摔倒在地,眼镜的镜片还嵌进肉里,血肉模糊,后来我再和某不知名男子有几句言语冲突,最后你们就到了。”算是完整的叙述了当时发生时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形容别人是狗男女真的好吗?
☆、第二十二章 入室
某位某不知名男子此时听到白果对当时情况的叙述,倒也无半点夸张成分,不过这某不知名男子算是怎么回事?脸色白了几分,拳头重重捶在墙上,骨肉与墙壁碰撞,发出可怕的声响。
护犊子的李菊英看张承扬自虐,也顾不上白果说的,只管自己儿子手疼不疼,受伤没有。
白建林和张洛丹夫妇带着白果就走,这件事虽责任不在白果,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白果而起,处于礼貌,去医院看看病人也是应该的。
“。。。。。。既然小徐同学关系不大,那么说一些其他的,小徐父母,你们有权利保留对那名同学的追究,若是你们执意追究到底,那么我们校方也会考虑处分,退学等要求,若是你们不追究,我们可以从轻处罚,毕竟关系到一个孩子的未来,还请你们,慎重考虑。”某校领导的声音,一脸铁面无私,公正无度。
白果一听张承扬可能退学导致前途尽毁,心中寒冷异常,暖暖的空调风微微透出来,丝毫没有感觉到暖意,只觉得遍体生寒。
家里就一儿一女,知道儿子出事两老买了最快的高铁急匆匆就赶过来了,她姐姐得知这件事还非要告那户人家到底。
不过同样是教书育人的徐腾父母,本就是大学教授,知道一个孩子对一个学校只是几千分之一,几万分之一,不过对于一个家庭或许就是全部。这道理两老比其他人懂。
两老相互对视一眼,徐腾父亲先开口说“既然徐腾这边不严重,那就不要让那个男孩子退学了,毕竟还是毛头小伙不懂事,给点教训就好了。”
这意思校领导也听明白了,不用太严重,但小小的惩罚还是免不了的,这个时代的男孩子,确实应该有些挫折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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