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凤鸾飞眉宇间绽出无尽喜悦,平日府中下人都说她不受宠,这下看他们还怎么说,她挺了挺胸,一脸得意朝边上几人吩咐道:“来人,伺候我沐浴更衣。”
玄成一见不由烦燥的皱了皱眉:“王妃不用了。”
“你……”凤鸾飞本欲斥责但一想这毕竟是萧飏身边的人,扯出一丝笑道:“容我换身衣服可好?”
玄成见她此时似刚睡醒,但没再言语,退到一边去等。这个女人还当找她去做什么,还顾着梳洗打扮,竟然有胆子欺骗王爷,她有几条命。
九章阁内,一缕淡香自香炉袅袅而上,继而消散在空气中,屋内弥温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淡然而雅致。
一袭银丝锦袍的男子静然坐于榻上,手中紧攥着那块玉玦,冷眼凝视着门口,薄唇紧抿一言不,目光却是异常地凛冽。
因为一个谎言的欺骗,原本属于她的妻子被他亲手推给修涯,如果没有错过,她们之间又是怎样的幸福,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撒谎的女人。
凤浅歌在相国府并不受宠,除了凤夫人根本无人承认她的存在,府中上下也根本从未将她看成凤三小姐,故而他找去知道的只有一个凤家二小姐,都说三小姐从未回府,他便就那样信了。
早在十年之前他们就已经相遇,也许从那时候他们的缘份已经开始,所以才会相遇相爱吧,如果没有婚礼之上的错嫁,他就不会失去她,她就会是他的妻,而不是如今这样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他痛苦阖上眼帘,忆及那个在无数深夜缠绕在心头的身影。
凤鸾飞妆容精致踏入九章阁内,看到榻上的男子微闭着眼,那张极致完美的面容落入她的眼底,依旧让她心动不已。
萧飏霍然掀开眼帘,冰冷而犀利的眸子望着她。顷刻间,她感到一股深冷的寒意,如除冰渊的寒意。
他缓缓起身走到凤鸾飞面前,缓缓抬起手,忽地一松,那玉玦就那样坠在她的眼前,左右摇晃着。他低声问道:“认得这个东西吗?”
凤鸾飞心剧烈一跳,垂在身侧的手悄然将坠在腰际的那块玉握住,收入袖中,面上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意:“臣妾……不认得。”
萧飏望着她,薄唇勾起冰冷的笑意:“可是有人说她认识。”他转身朝着而去。
凤鸾飞深深吸了口气,拼命压抑住心头生出的巨大不安,望着那黑漆漆的通道:“王爷……”
前面的人面无冰冷,默然朝前走着。凤鸾飞怔忡半晌,还是跟着朝内走去,黑暗中的阴冷感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过了阴森冰冷的过道,前面出现亮光,她快步朝内走去,望着眼前的一幕,惊骇地睁大眼睛,化着精致妆容的脸瞬间煞白,惊恐地望向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子,刹那间哽住呼吸,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子,正是景儿。
“这个人说,她认得这个东西。”萧飏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凤鸾飞站在那里,双腿软,浑身颤抖,惊恐地望向一旁那一袭雪衣的男子,此时只觉得他比那地狱来的魔鬼还要可怕。
萧飏目光犀利如刃,薄唇勾起残忍的冷笑:“这个人说……这是你的玉佩,你冒充了你不该冒充的人。”
“臣妾没有冒充,真的没有!”凤鸾飞泪流满面的望着他,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可惜她用错了地方。
“没有?”萧飏神色一凛,盯着她的目光似要将其千刀万剐一般可怕,步步逼近“那你告诉本王,当年这玉佩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凤鸾飞失血的唇颤抖着,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她根本没有遇到过他,如何知道生了什么事:“臣妾儿时有重病,有些事忘了……”她的额头沁出冷汗,她惊惶地朝后退去,摇头直道:“我没有冒充,我没有……”
“你不仅胆敢冒充她欺骗本王,还一次又一次买凶要置她于死地,是不是?在北苍山你勾结二皇子又置她于死地,是不是?”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冷厉骇人。
凤鸾飞退到墙边,退无可退,嘶喊道:“我要她死,我就要她死,是她抢走了我的母亲,是她害得我家不成家,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她的精神几乎处崩溃的边缘,凭什么那个野丫头就能拥有一切,凭什么……
“你要她死,本王就会让你生不如死。”萧飏冷冷地望着她,字字如冰,手中的玉玦顷刻在他手心化为粉末,转身头也不回朝外走去。
凤鸾飞靠着墙滑坐在地,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我不甘心,凭什么她可以拥有一切,我才是凤家小姐,我才是,她是假的,她是娘捡回来的野孩子,她是野*种……”
萧飏脚步微一顿,她不是凤家人?那她又是谁?
凤鸾坐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嗓音尖锐诅咒道:“凤浅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萧飏头也不回朝外走去。凤鸾飞披头散地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那奄奄一息的景儿,仿佛是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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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