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妍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不说这样的踩在污泥里,还是有吸血虫子的污泥里,她肺都要气炸了,但也没有办法,为了一时的安危,不得不转身,伸手够住就近的一株荷茶,握住根茎,用力一折拿到手上。
转身,夏妍用怨恨愤怒的目光盯着夏镜花,趟水走到岸边。
夏镜花伸手去扶夏妍上岸,夏妍甩手躲过,上岸后,夏妍将手中的荷花丢给夏镜花,道:“我真是糊涂了,才会想要信任你,想要与你闲聊说话,你就还是当初的那个野丫头,蛮不讲礼,放肆无章。”
夏镜花也不气,拿着那荷花嗅了一嗅,随后手一松,那荷花就落到了夏镜花与夏妍的脚下。
抬脚,夏镜花几乎是不经犹豫,踩了上去,把夏妍辛辛苦苦折到手的荷花踩了个稀烂。
夏妍的眼睛睁大,看着夏镜花,像见了鬼一样,然后一扬手就给了夏镜花一巴掌,道:“你把我推下水折了这花,就这样踩烂了,你真当我如此好欺辱吗。我现在就告诉娘去,定要让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夏镜花的脸被打得发麻,她侧了侧脸,微低下头,任由夏研说完一通话,然后在夏妍欲要从旁边走过离开时,才伸手拉人拉住她,道:“三姐,你要去告诉大娘我不拦你,只是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还有何好说,你不过就是借了机会就来羞辱于我。”
“三姐,我在这府里哪也跑不了,您要解气也不用担心我能避开,就让我把话说完,后面要杀要剐随便就是,我心甘情愿也好。”
“好,我倒是听你说说,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夏妍冷哼一声,甩开夏镜花拉着她的衣袖。
“三姐,方才我也是辛苦的下水替你取了一枝花上来,那花多漂亮,可我双手奉上与你,你却不屑一顾。第二枝是三姐你自己取的,同样的是荷花,一个池子里长出来的,可我毁了它三姐你却大怒。三姐可想过这其中的不同?”
夏妍虽然生性有大家小姐的骄傲,但也是个心思聪慧的女子,听夏镜花如此一点拔,脸上的愤怒之色就渐渐缓了下一来,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夏镜花想要表明的意思。
夏镜花看出夏妍脸色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是起作用了,就又接着道:“现在,三姐您就如这一枝花,大娘将您送到太子面前,就如我送花到你面前,就算我是辛苦趟着泥水采的,但在太子和你看来,就只是表面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觉辛苦。况且,百花会上,三姐你拿了头酬,大娘已经将您主动送了一次了,姑且算是被太子接下。但若就是因太子对您不太上心,而让大娘再送一次,只怕事得其反,多不不妥。”
“我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我能有何办法,太子七夕过后就要赶回晋都,娘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难不成,就要坐以待毙。”
“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就像……就像方才我推三姐你下水一样。”
“什么意思。”
“我奉上辛苦采来的花三姐并不以为意,就是我踩毁了,三姐也不心疼,但是我让三姐自己下水采的花,三姐却是格外在意,被我踩毁了之后才会一怒之下打了我,还要让大娘出面,心中觉得狠狠整治我才算是解恨。三姐于太子,道理也一样,既然太子不喜欢三姐主动露面,那么我们不妨让太子自己来找上三姐,让他主动对三姐有好感,进而反过来讨好三姐你。”
……………
第84章:三日出府之限
他是太子,天下女子见得多了,我又能凭何博他之意,让他来讨好我。咣玒児晓”
夏镜花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从夏妍旁边走过,重新走到花池里,朝一株漂亮的荷花趟水走过去。
夏妍看着夏镜花这一切的举动,问道:“我又凭什么能相信你会真心帮我。”
走到前面挑了一枝开得正好的荷花折下来,然后再趟着水上岸,道:“三姐,我们说到底也是姐妹,我做妹妹的也想你嫁得开心,将来幸福喜乐,这就是原因。”
夏镜花说着,伸手拿起夏研垂在身侧的手,把那荷花交到夏妍手里。
夏妍接过那荷花握在手中看了看,又抬头看夏镜花,目光里已经没有早先的生气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些动容,再看到夏镜花红了半边的脸,更是愧疚后悔。停缓了片刻,声音放低了道:“为什么要帮我,我从前对你并不见得有多好。”
“你方才生气时说枉费了我的信任,我希望你这次是错了,你会看到,你对我的信任并没有枉费。而我也希望以后,你也能任信我。”
夏妍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脸色变得舒展柔和,甚至有一些感动,夏镜花也不再多说其他,蹲身替夏妍拧干了裙摆下的大部分水渍。
“三姐,你先回去更衣换装吧,我随后换了衣裙去琴阁见你。”夏镜花笑着握了握夏妍握着荷花的手背,然后示意她离开。
夏妍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启了启唇,也没说出来,看到似乎是有下人要走过来了,为了不让人见到自己这样衣裙凌乱的模样,就冲夏镜点了下头,沿着石子小路快步离开,朝自己的如意馆去了。
夏妍刚离开,果然就有几个下人闻声过来,但却只见到夏镜花一个人在这里,正坐在草地上穿鞋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向她行了一个礼,问一声五小姐好,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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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镜花赶回自己的院子换身儿衣裳,一进屋,夏镜花麻利的开始梳洗,阿璋在旁边看着她,道:“早先时候来过的想必这就是定远侯府的小姐吧,相貌倒是不错。”
夏镜花听到这话,想到应该是早先夏妍过来找自己时,阿璋隔着门缝在朝外看到了,但也不出声解释。
“你在这府里有自己的院子,这侯府的小姐也来找你,你又不是府里的通房丫头,难不成你还是这府里的小姐?”阿璋在屋里走动着开始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