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花意外,并不敢抬起头看独孤锦衣,只依旧维护着行礼的姿势道:“能为王爷引路,乃是草民的荣幸,怎敢再收王爷的打赏,更不敢夺王爷所爱。”
“不是给你这的打赏。”独孤锦衣动了动腕,将递出扇子的手又朝夏镜花的面前送了一送,表示自己的坚持。
独孤锦衣都如此表示自己的坚持了,再拒绝下去,可就是不给他面子,夏镜花也只好摊开双手,恭敬地将那扇子接下,然后行礼,道:“草民多谢王爷赏赐。”
“本王说过,这不是赏赐。”独孤锦衣温和地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下阶,缓步朝候在那里的马车走去。
夏镜花略微抬起一点头,看到独孤锦衣走到马车前,樊护卫立刻恭敬地双手掀起车帘,请他上车入内。
独孤锦衣上车,小月似笑非笑是朝夏镜花看了一眼,也上了车坐入车厢内,然后樊护卫扯动马缰,赶着那辆马车沿街离开。
“啪啪……”街道另一头,靠近河岸的地方有人放起了烟花,在沧州城的夜空天际炸开一团团绚丽的烟火。
明明灭灭的五彩光火间,星火璀璨,光耀斑驳,夏镜花立在扇子铺的门外台阶上,看着独孤锦衣的马车离开,消失在街头的人流中,才回过神下阶。
夏镜花直接去了昨夜定做假货玉佩的那家玉器店,看了货色,二十块依照着阿璋的那块玉所制成的粗料仿制玉佩,虽称不上多精细,但也都形似,挑了其中最好的一块,乍一眼看上去,几乎与阿璋的那块一模一样。满意地收了东西,交了余钱,夏镜花带着那些假玉佩离开。
离开仿玉行,夏镜花到街边的一处墙角草地上蹲下身,将给夏青城买的扇子和独孤锦衣送的扇子别到腰后,她挽袖在地上摸动,寻找合适的泥土……
―――――――华丽的分割线————————————————
另一边,一车马车自琼街之上穿行而过,精壮的中年汉子赶着马车,娴熟之余,手法灵活,避开行人以尽量快的速度朝沧州以西的方向去。
马车内,独孤锦衣神色淡然,只是眉眼间略有一些思索之意,道:“说吧,是出了什么事。”
小月拱手行礼,面色凝重,道:“原本我们的人本已在城外准备好了一切,樊护卫和公孙先生约好在定远侯府外等候接应,夏小侯爷在府内找到五皇子,然后将他送出来。五皇子乘马车来这街上与王爷汇合,随后便可直奔城外与城外的人汇合。可小侯爷在定远侯府里找不到五皇子了,公孙先生就樊虎就赶紧来向王爷您通报,他自己先留在定远侯那边与夏小候爷照应。”小月有点忐忑不安的回话。
“不在定远侯府了。”独孤锦衣慢声重复着,有点意味深长的思索。
“我已经发了信儿出去,让人雀营的人留意寻找。”
“如今这城里多是太子的人,还有影子刺客团的人,荧雀营的人做起事来多有局限,若真是有人有了周全计划将五皇子藏起来,雀营的人找起来也不甚容易。”独孤锦衣慢声说着,眉心微蹙地思考事情,并不显得十分着急。
隔了片刻,独孤锦衣开口,道:“小月,这沧州最近的兵马戍守营在哪,将军又是谁?”
“回王爷,沧州最近的北边有阴山涧,阴山涧乃是一处旧海关,当年皇上征收边关时曾在那里设立关卡与胡骑游牧军队对战,后来胡骑首领归顺臣伏于大晋,退回了北疆草原,大晋的版图也扩大大了阴山更北之外的沙石泉一带。如今阴山当时沙石泉与沧州的衔接中转之所,算不得是重要据点,那里也就只留守了一位中校将军镇守,据公孙先生提过,那将军似乎是叫赵信。”
“姓赵。”独孤锦衣眉头微动,唇角划过一丝冷笑,接道:“皇后可真是为他赵氏一族用了不少心,连沧州、阴山这样的小地方都不落下,全布有他们赵家的人了。”
“王爷,你可是要需要兵马?何不让我发信出去,若让堂口那边立即将在北边的荧辉堂众人聚集起来到沧州……”
“此事并非表面所见这么简单,荧辉堂不宜插手。”独孤锦衣否决了小月的提议,随后下令,道:“你连夜去一趟琼州,传我的令去琼州府伊那边,就说本王要驾临琼州,让知府亲自带兵前来沧州迎本王。”
小月心里还是有疑惑,但独孤锦衣已经吩咐安排下来,小月自然也不迟疑,行了一礼,随后掀帘下车。
小月下车离开,樊护卫赶着马车朝人少的街巷去,穿过宁静的青石古板道,马蹄敲击着地面发出声响,朝城西直奔而去……
―――――小小场景分割——————
典升当铺,乃是沧州数一数二的大当铺,此时当铺里,一个小伙计正坐在高柜后面打着瞌睡,显然这七夕佳节,当铺的生意并没有人光顾。
夏镜花敲了敲当铺的柜面,那小伙计才醒过来,边揉着眼睛边问道:“是当还是赎。”
“我想向小哥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请问这位小歌,这当铺里,可有入手什么好货色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