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莞尔,感觉老白好像又往外蹭了蹭,遂手上一用劲儿直接把人又拢进来几分:“再跑,再跑你就到床下面了。”
光滑的脊背在月色下泛着象牙白,温浅有些看痴了,直到脑袋里响起危险信号,才慌忙出声:“你要再用后脑勺对着我,我可点蜡喽。”
别说,这招可比武力都好使。老白几乎是在温浅话音刚落的瞬间就翻身转了过来。温浅的胳膊再度用力,老白的鼻尖便抵在了男人的肩膀。
“看不出,手法还挺娴熟。”温浅轻笑咬了下老白的脸蛋儿。“剩下的先赊着,回了山再还。”
寂寥苍穹间只听轰隆一声,老白再度被烧了起来,他也不想这样,可确实克制不住就是臊得慌。他甚至觉得再这么下去,明天温浅很可能发现怀里没了老白只剩一小撮灰烬。
“白烨……”温浅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老白呼吸一窒,半晌才应着:“嗯。”
“我们就这么在一起吧,好不好?”
“……”
眼底泛起热气,老白觉得自己又想哭了。温浅没有说我们就这么在一起吧,他是问好不好。第一次,老白觉得他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不需要小心翼翼掩饰着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情,他原来也可以被人珍惜着呢。
紧紧抱住温浅,老白几乎是哽咽着说的:“好。”
温浅柔了目光,贴近老白耳边,第一次清晰的告诉了这个胆子比绣花针还小的老江湖:“我,也喜欢你。”
不再言语,老白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听着那个人有力的心跳。
待略微平静,他开始庆幸温浅没有继续追问他娴熟的手法,因为无数个寂寞的夜里他都是一边想着周小村一边释放自己的,但这些,他不知怎么和温浅说。下意识里,觉得也许不说是最好的。
夜,更浓了。躁动的心慢慢平稳,紊乱的呼吸渐渐悠长。
【我,也喜欢你。比你所认为的,恐怕还要喜欢上一百倍,一千倍。】
温浅把这句话,埋在了心底。
隔墙有耳。
李小楼已经忍受勾小钩一个晚上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明明早都洗漱完毕,可就那么眨巴着眼睛把耳朵往墙壁上贴,且一贴就不动弹了,还会间歇性的发出诸如赞叹、惊呼、讶异以及其他无法分辨的感叹声。弄得他想自己先睡都不成。
“你还有完没完,要真那么好奇就到房顶上把瓦片揭了直接瞅,跟这儿蹲着不累啊。”说着,李小楼大侠很有江湖风范的拿脚丫去扒拉勾三。
“怎么不累,快累死我了。”勾小钩嘟囔着,终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耳朵也从墙上撤了下来。
“哟,怎么不听了?我看你挺津津有味的嘛。”李小楼啧啧出声,半揶揄道。
勾小钩十分坦然的咧嘴一笑:“人家就寝了。”
李小楼额头青筋跳动,觉得想让勾小钩弄明白何谓不好意思或者愧疚或者羞赧,那真真是难于上青天:“既然人家都睡了你也赶紧给我过来,再折腾我灭了你。”
勾小钩不知咕哝了句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好话,然后钻进了被窝儿。李小楼拿掌风扫灭了蜡烛,结果又换来一阵惊叹,等彻底消停,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说彻底消停也不准确,因为勾小钩压根没完全老实过。李小楼就眼睁睁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勾小钩一脚脚把自己蹬到了床边,眼看自己要下去了吧,他身子又拱了过来,可等自己把人抱住一起往里面挪好,那第二轮踹又开始了。
睡不着,李小楼索性去回味刚被那家伙找到时的场景,好么,那么大一颗夜明珠,这家伙就像送馒头似的塞给自己了,该说他没心眼儿呢,还是傻乎乎呢。可甭管怎么说,确实可爱得紧。李小楼行走江湖小半辈子,见过的江湖客形形色色,可勾小钩这种,确实能让人打心底里暖起来。
“李大牛……”身边的人忽然发出含糊的咕哝。
李小楼好奇,半支起身子安静的望过去,不大一会儿,就听见了后半句。
“你赶紧推石头……”
武林大会当天清晨,勾少侠洗漱时觉得一边脸颊有点疼,似乎有被长时间肆虐过的痕迹,像是虫咬,也像是人为掐捏。可李大侠言辞凿凿一脸无辜面对浩瀚天际满腔正气,最后勾少侠只能向掌柜的抱怨,说你这店里有虫子,咬人可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