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悠闲自在,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
太阳的光辉也同时落在了窗台上,时间正好是正午时分。
“一个时辰将至,药房的大夫为何还未送药过来?”夏墨兮忽然问道,声音显得虚幻,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
他凝望着窗台上那只欢快觅食的雀鸟,久久不曾回头。
施月舞……她就是这只自在欢乐的雀鸟吧?
有一天忽然停歇在他的窗前,他觉得她很美丽,带着与众不同的个性,想要留下她的美只为他一人绽放,于是他关起了窗户,将她困在属于他的屋檐下,却从不关心属于她的细密心思。
不明白朕的意思,就是有罪,不理解朕的心情,就是该死。
那么——
朕不明白你的意思,也是有罪吗?朕不理解你的心情,是不是很该死?
西归之魂,岂可强留(8)
“奴婢这就去催促。”那个不幸的侍女终于明白了皇帝刚才“伸手”的意思,原来是陛下察觉到这次送药的时间晚了。
其实也并非是真的晚了。
皇后娘娘需要每隔一个时辰服药一次,半个月以来,大夫都是提前一些时间将药先送过来,这次虽然到现在还没到,但只要按时将药送来,也不会耽误娘娘用药的时间。
这样一个细微的细节,她们没有察觉,反而是一直不出声的陛下发觉了。
能够被这样一位俊美非凡又高贵优雅的男子细心呵护,无论哪个女子都会被感动的,而且这个男子还是一国的帝王,拥有无上的权力和荣耀。
那个侍女顾不上额头的伤,急急忙忙跑出大殿,带起一路素纱飞扬。
那只窗台上的雀鸟被这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的举动惊吓到了。
雀鸟拍拍翅膀,惊飞上天。
蓝天白云下自由的鸟儿,如何能够将其关在筑造的金丝笼内,剥夺其自由和欢乐呢?
所以,当他不顾她的感受,以强势的姿态册封她为皇后的时候,她开始反抗,不顾一切地逃离他的束缚。
然而,当他终于任其飞翔的时候,终于决定放其自由的时候,他才惊骇地发现,那只欢快自在的鸟儿,其实是受了伤、迷了方向的无助小鸟。
而现在,她又是一只在冬眠的小鸟。
是的,当春暖花开之时,便是她苏醒之时。
他要守护她弱小的家,不能让风将她带向远方。
时间只过去一瞬。
那个出门的侍女就带着大夫急忙跑进了大殿。
大夫还是以往那位,只是这次的面色显得焦虑不安,他提着装了汤药的食盒,步履匆忙。
因为药材的紧缺,今日他们在药房里重新列了新配方,试图将用药的时间延长一些时日。
此刻的药房比前面半月还要忙碌和急躁,一旦娘娘停止服用汤药或者内力,马上将会西去。
西归之魂,岂可强留(9)
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他们难以定心做事。
所以,这次的药竟然晚了一些时刻,幸亏他走得快,赶上了正式的用药时辰。
看到大夫,夏墨兮主动站起,立到了一旁,让出了供大夫喂药的位置。
出身高贵的他,生活起居是在奴才们的侍候下长大的,他不会侍候别人,也不懂怎么侍候别人。
所以,施月舞昏睡至今,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守护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一天天的消瘦,无能为力。
那个大夫没有行礼,这是一开始陛下就赐给他的特殊待遇:一切都以娘娘为重,礼节暂时放一边。
虽说如此,他还是会在喂药结束后,行了礼,才退下。
大夫将食盒轻轻放置在床榻旁的矮几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里放着一碗尚有余温的汤药,一只银勺,以及一副白色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