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朝廷用于赈灾的三千八百万两白银弄到手。
不惜一切代价!
她的生命短暂,一生都在为金钱算计。
在最后的时期,干一票,赚一笔,倒也很有意义。
用“三千八百万两白银”为自己祭奠。
施月舞忽然苦笑起来,发现自己挣扎了半天,身体根本一点反映也没有,连手臂也无法抬起分毫,仿佛这具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这样的身体只能等着任人宰割,她要怎么站起来走到南精忠的面前跟他谈判?
宛如闪电划过阴沉的天空,施月舞猛然想起千雅冰修,这个人在没有达到某种目的以前是不会让自己死的,而且他与南精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还有很大的希望。
至于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像个无赖,但他的言行举止却透露出一种忧国忧民的侠义心肠,到时候,将债款交给他,也算是对得起夏墨兮了。
“呵呵呵……”施月舞突然轻柔地笑出声,脸色苍白如雪,嘴唇仿佛染了一层霜。
楚致远疑惑的看着她,竟分不出她是高兴,还是苦。
其实连施月舞自己也不清楚。
她不是楚致远猜想的“女钦差”,她也不是来拯救百姓脱离苦海的菩萨。
姐妹(1)
她成不了母仪天下、爱民如子的皇后。她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里,再一次感受一下聚敛财富带给自己的愉悦与兴奋,可到头来,这种举动却是为了别人而为之。
“喂喂,你没事吧?你得的是什么病?”楚致远忍不住伸手去探施月舞的额。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还真的不是什么大夫,小时候从父亲那儿学了点皮毛,常见的小病症治治还可以,面对施月舞的病况是完全摸不到头绪。
所以到了他这一代,就靠采药卖药为生,落得个家徒四壁,只是苦了自己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了。
想到此,他朝外面望了一眼:天色也不早了,那丫头怎么还不来?难不成今天终于开窍同意撤婚了?
仿佛是心灵感应。
医馆外的大街上忽然闪现一个娇小的人影,他的小未婚妻冲到那两扇横躺在地的院门前,弯下腰,吃力地拖起门板,扯着嗓子高喊:“致远,致远,这门怎么又跑到街上来了?”
听到这个尚未成熟的稚音,施月舞止住了笑,淡淡地望向屋外的院子,然后就看到一个小丫头将医馆的院门拖进了院子,扔在一边后,轻快地跑进屋子。
清纯的脸庞,宛如一个孩子,但看这丫头的身形似乎已经发育完整,神情也是一个大人。
施月舞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咦?她是谁?”那丫头看见躺在床榻上的施月舞,奇怪地问。
然而,不等楚致远介绍,她一步冲到床前,小小的手摸上脸色苍白的施月舞的额头,惊呼:“好凉,你病得不清吧?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治病呢?致远他根本不是什么大夫,你来错地方了。”
“哎呀,他是不是给你喝了那个祖传秘方?”那丫头余光扫到四方桌上的空碗,皱起眉,道:“他一共也就只会开那一个方子,吃不死人,但绝对医不好病。”
姐妹(2)
“丫头,我没你说的那么差劲吧?”楚致远苦笑起来。
自从父亲去世,他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也算是无牵无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