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给主子倒了杯茶:“那伙计既然说这茶好,小姐尝尝,大热天的润润喉。”
阮珠接过来喝了一口,惊讶起来,不由得再喝两口,细细品尝味道。这茶的制法不是古代能有的,是后世的炒茶制法。
她穿来那会儿曾想着炒茶来着,但不久就在澜州、南疆、渝州、京城等地辗转逃难,加上怀孕生子,一直不得空闲,制茶也耽误下来。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另一个穿越者?
蓦然,楼梯口遇到瘸腿男子闪进脑海,她心头一震。
“暖春,你在这里等会,我上厕所去。”
“嗯,那小姐你要快啊。”
阮珠打听了才知道,瘸腿男人是绿音阁老板花高价请来的制茶大师傅,住在后院的东跨院的东厢房。
后院是老板自家人的住所,一般不允许外人进入。
她看到后门虚掩着,进去后是个外院,左面是东跨院,门正好敞着。
阮珠来到东跨院,举目端详,房子比较陈旧的那种,应该是给下人住的,没看到有人,可能是酒楼的营业时间,下人房反而冷清。
别的房间全上着锁,只有东面一间半的厢房敞开门。忽然从里面传出阴测测的嘶哑声,因为门敞着,她听得格外清楚。
“你是穿的?”
阮珠的心理一突,差点腿软,定了定神,没人发现她,肯定不是在跟她说话。见旁边有一棵老柳树,急忙闪身躲在后面。
她肯定那嘶哑声是瘸腿男人发出的,没有任何征兆,就是直觉。
“穿,什么穿的?”
王管家!一定是他,这个在澜州府邸常喝酒赌钱,被她赶走的人,拿着她的表格出去招摇撞骗,从澜州骗到京城。
“还敢狡辩,你搞出了表格,怎么可能不是穿的?”
“表格是我搞出来的没错,因为我有本事,我搞出了表格,你看不惯可以滚,凭什么你会制茶得到老板赏识,老子就不会搞出表格记账法?”
“你是穿的?”
“啊……赵海……赵兄弟……有话好说……快把刀放下。”
“你是穿的,到底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咳咳……穿……穿的…… 唔……”
随着王管家的闷哼声,“扑!”一道醒目的血迹飞上窗纱。
不多会儿,瘸腿男人走出厢房门口,手里的一把匕首已经擦去了血迹,微风拂过,残余的血腥气飘进了藏身在老柳树后面阮珠的鼻孔里。她凭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只有咚咚的心跳声证明了她此时是多么紧张。
“两个穿越者有一个知道后世的先进知识就够了,另一个很多余。”瘸腿男人轻哼着,把匕首收紧宽大的袖筒里,离开了东跨院。
阮珠听到脚步远去,过了一阵,才敢从树后走出来。望着院门,再回头望了望东厢房,壮了壮胆子走入,她只想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王管家。
客厅窗前太师椅上歪坐着一个老者,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满身污血,喉管被割破,很明显断气了。
正是澜州府邸的被她赶走的王管家。
阮珠就站在门口,不敢在往里走,正要转身离开之际,外面响起了走路声,开始是一个人的,随后是更多人的,非常杂乱。
“给我搜,挨间房子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阮珠惊惧起来,被人发现她在这里,说不定会当成杀人凶手。
她无暇思索,不退反进,直接进入了厢房卧室。床下有一些破烂用具,根本不能藏人。秀目在室内扫了一圈,只有放在床侧的一只狭长形的破烂箱子还好藏人,几步跑上前去将箱盖掀起,只见里面竟是一堆旧衣物。
脚步越来越近,她不再犹豫,急忙跳进去,随手将箱盖放下。
几乎与此同时,走路声进了卧室,得出是一个人进来。
但阮珠紧张得连心都差点跳出来,飙泪不已,那么多房间,非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