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如此才活络些。
“嗯,是还可以。”
“打的不错,不错。”
第一排中间的两位八段宿老面带沉色,但场面下隐而不发,应酬之时,暗中回忆刚才男人的出手。
后台休息室,英士默默地转头看了阿部一眼。
“你瞪我干嘛?”
北原阿部反瞪回大侄子,“我这不算毒奶。”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山口前辈,是实打实苦练出来的。”一会后,英士言简意赅地说道。
平时这从小相玩的叔侄会显得过分随意,论及正经事也严谨认真。
“所以说,他是故事里的那人?刚才那一击,到底是运气好,还是千锤百炼?”阿部的眼神褪去轻浮,语气如往水底沉去的重物。
英士没能回答。
他们两位都是行内人,却无法得出明确的判定,无他,因为太快了,并不指男人的出手,而是结束得太快。从头到尾只有一击敲头,如何能看出什么呢?那些距离最近的流派代表们,陷入沉默也是出此原因,阿部现今的剑道修为虽已及不上英士,但眼光阅历丰富,连阿部叔瞧不出端倪,英士同样无法回答。
英士揉了揉手腕,漆黑眸底有光缓缓亮起来。
往后的大赛,表面似乎已恢复如常,台上的天人剑技馆与一位位观众友好交流,其他流派的武馆也上去打过了广告,过程顺利。然而,全场若有若无的私语讨论却一刻也没有消失过,这让台上比练,习惯了肃静的剑士们感到内心升起的一丝烦躁,这股情绪同样影响到了一旁的流派代表,以及置于休息室的年轻剑道后辈们。
他们明白这些话语声,观众微妙变化的氛围来自哪里。
乃至于,邀请来的流派代表中,有与北原家不交好,曾有过节的,轻描淡写地提道:“大家觉得我们请的都是托啊。”
“呵呵,外行人不懂罢了,当然,若是第一场没能输掉,呵呵……”
有亲北原派的看不过去,说道:“你行要不你上?”
这就没人搭茬了,大家又不傻,不上雨我无瓜,上了万一输了,岂不是我背大锅,一贯维持气派风度的键师傅也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喝茶。
眼见这场互动环节就要收场,大赛步入尾声,现场导演组在某间临时会议室请来了一些人,颤颤悠悠地说了些话。
这场大赛说到底是属于剑道圈内的自己的产物,组织方,承办方,人力物力基本都由几大流派势力牵头搞定,现场导演组就一招呼来打工的,所以被一位不知哪冒出来的,自称“天下第一”的路人,秒掉了推出去的打广告招学员的剑士,可谓是彻底的拆了台。但本来这样虽然难看,作为掌握着话语,仍是主动的一方,当作哑巴吃黄连吞下去便是其一的中庸选择。如今环节出了一茬意外,得由大佬们内部说了算。
一是发起方的剑道协会,代表人物是大师松枝清泉,另一则是出了大量资金,并且注入许多野心的北原家了,由北原英士代表。
会议简短而快,一群人散去回到各自休息室。
阿部关上门后,骂起松枝清泉,从头到尾在那边摆不动如山的宗师架子,说到底是没损了他们利益,看下次协会出事北原还帮不帮巴拉巴拉……
英士坐下没多久,又起身,站得笔直。
嘴里嘀咕着什么。
阿部以为大侄子跟自己一样同仇敌忾,但是过了半分钟看对方还跟一柄剑似的挺直,不由凑近,听到英士在说。
“看不出啊,到底是强还是弱,看不出……”
“喂,英士……”
英士开始换起衣服,解开佩剑的装束。
“哎,哎?你干嘛!”阿部惊了惊,“你不会有危险的想法吧?”
他看侄子的行为,就明白要干什么了,大庭广众,这种要深思的啊,大不了私下去找那人切磋也行啊。
“淡定,你这家伙听到没有?”
英士恍若未闻,眼中的色彩十分纯粹,还是那个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