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二,去把门关上。”暗一虽然清楚外面都是段樟的心腹,可弑父这种场面,还是不被人看见的好,
段樟抬步上前,手持佩剑,上面的吊坠叮叮当当的响着,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动手一样,“父亲想杀我,我也想杀了父亲,你我二人当真是父慈子孝。”
“呵,若没他二人护着你,你早就没命了。”陵襄王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来,让他跪段樟?
啊呸!就没有老子跪儿子的道理!
“我就是有人护!”段樟释然一笑,突然这么多年的怨楚有了释放之处,“孩儿这辈子有人护,可父亲一辈子都不被人疼,祖父到死也没有正眼看过你一下!如此算来,我比你强!”
段樟这是在往他父王的伤口上撒盐,陵襄王听了他的话后,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疯了似的口中嘶哑嚎叫,
这是丹田逆行的副作用,先是说不出话,在然后看不见物,最后听不见声音。
视线逐渐模糊,只能看到段樟提剑向他走来,他想躲开,可腿像是注了铅一样,动弹不了分毫,只能站在原地等死,
噗呲一下,浸没胸膛。
又是一剑,入了腹里。
再一次,一次,数不清多少剑,或许是段樟累了,所以停下了。
暗一站在一旁观看这场无声的虐杀,段樟一言不发,眼神盯着佩剑,一剑一剑的反复刺向他的父亲身体,随便找个位置就扎,没有固定的部位。
陵襄王无法开口说话,就连呜咽声也发不出来,疼痛令他身体发抖,剑身带出鲜血,滴滴答答撒了一地,
段樟累了,一共是三百七十下,他数着的。
对应曾经的三百七十个巴掌,那些父亲打在他脸上、背上、各个地方,他有记忆以来记得的巴掌。
暗一上前,伸出食指放在陵襄王鼻子底下察觉呼吸,越来越弱,看来就要死了,
临死之前,有件事还是要告诉他的,不然他死的也太轻松了,暗一满满俯下身,贴近他的耳朵,开口说道,“我家王爷,从未有过不孕,您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而且……”
陵襄王听觉还没有完全消失,他清楚的听到萧绝身体无恙,更让他震惊的是暗一后来说的那句话,
这,这不可能!
他不相信!
“您觉得我们王爷这个局做的怎么样,漂亮吗?段樟少主没有找错合作搭档吧?”暗一完全学会了孟溯的阴阳怪气,甚至发挥中带了些个人特色,
“您就放心去死吧,西北在段樟的手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而且还会给您立块碑,碑文上段牲的牲一定用红色笔墨写的大一些,叫祭拜的人一眼就能看到王爷的名字。”
段牲此生最恨别人提他的名字,只要听到,就会让他想起以前的那些耻辱,
他不是那个牲口似的段牲,他是雍州十二郡的统治者,是西北的王!
哽咽了几声,就咽气了,不知道是气死的,还是流血过多死的。
总之是死了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