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被绑到刑架上了,左相才不得不认清现实,他使劲地挣扎,可他一个人,怎么挣脱得开两个彪形大汉的束缚,很快,他的手脚和脖子就都被固定住了。
“苏内官,老朽所言句句属实啊!还请苏内官饶过老朽吧……”
左相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顺吩咐人堵上了嘴。
“先打一顿吧。”
苏顺轻飘飘得来了一句。
典型得在老板面前唯唯诺诺,在阶下囚面前重拳出击了。
因为是为洛洛办事,因此,含秀楼的打手和黑衣卫们都很是配合,苏顺让打,就立即有人上前对左相施以杖刑。
一棍接一棍得打下去,苏顺也没喊停,左相被堵上了嘴,即便是再疼,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可以了。”
苏顺估摸着打了二三十棍,觉得差不多了,才让人停了手。
“左相大人,可以说了吗?”苏顺漫不经心得问道,“您也不用着急回答,可以多考虑考虑,大不了……不就是多受些罪而已,左相既然选择了隐瞒,想来,您也是不会把这点儿小小的手段放在眼里的吧。”
左相不由抽搐了下嘴角,什么叫小小的手段啊?什么叫他不放在眼里啊?这说得是人话吗?
苏顺也是老阴阳人了,
心里的郁气无法疏解,可左相为了不再受刑,也只能忍气吞声得开了口。
实在是,嘴越硬,遭的罪就越多,左相本就从小养尊处优,哪里遭得了这种罪,若不是被堵上了嘴,他早就在挨上第一下的时候,就和盘托出了。
而且,他若是骨头硬,能扛到有人来解救他,那也算值了。
之前,乙八跟他说的时候,他多少还是存着点儿侥幸的心思,想着,皇帝会因为面子而为了他与含秀楼作对,他就可以浑水摸鱼,从二者的博弈中逃过一劫。
可现在,皇上的近身内侍都亲自拷问他了,那就真没什么坚持的必要了。
“我,我说。”
“哦?是吗?不过,我可得给左相大人您提个醒儿,您的供词若是与旁人不符,可就不止得受这点儿小罪了。”
苏顺摇头,这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可真是贱啊!
左相赶紧把他所知道的关于洛惜的事情都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接下来,乙八每审问完一人,为了以防他们所言不实,苏顺就会对他们严刑拷打,然后再问一遍。左右,这些人中不是恶人就是帮凶和伥鬼,总之,刑讯之下没有一个无辜之人,二人的良心都不带痛一下的。
最后,乙八和苏顺又把所有供词一一进行核对,确保没有错漏之处,才把所有内容整合在了一起。这些人可能是都被吓破了胆,除了极个别人,基本上都说了实话。
左相像一条死鱼一般被随意扔在了大理石地砖上,此时早已心如死灰,看这帮人的架势,明显就是要为他那大儿媳张目,他们这一大家子做了那么多事,注定是不会有好下场了。
就在左相已经沉浸在全家被灭的幻想中时,他的头上忽然传来了些压力,紧接着,他那一头半黑半白的头发就全都散落了下来。
左相顿时怒急,被苏顺上了大刑还不够,现下竟是什么小鱼小虾都敢欺负到他头上来了,那发簪可是,可是……
左相想到此,顿时就气短了,在抬起头看到面前的人时,更是整个人如坠冰窖。
左相面前的人正是洛洛。洛洛看到私库清单上的一个发簪时,找了半晌没在箱子里找到,抬起头来,随意一扫,就在一个浑身是血又狼狈不已的人头上看到了这根发簪。于是,洛洛就毫不犹豫得走去从那人头上拔出了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