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燕树城急忙道歉,“我太坏了。”
说完,他又有些期待、有些忐忑地看向恋人,他怕自己的功夫不到家,被人嫌弃,怕颜色和形状不够漂亮,叫人讨厌,还怕自己太凶,惹得人不喜欢。
更怕云灯把这定义成一场意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或是把这件事当了分手的催化剂。
他小心翼翼的:“哪里难受吗?”
云灯动了动,委屈得直掉眼泪,嗓子哑着:“都怪你,你还假惺惺的问我!”
哪里不难受,哪里都难受,散了架一样,哪哪都不舒服。
不光不舒服,还有羞耻。
一想到他迷迷糊糊的被哄着说那些话,他就觉得很丢脸,也不想听见男人的声音,艰难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你走,出去!你不要来这里,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燕树城已经预想到了云灯会生气,但真的被发了一通脾气,他还是不免地感觉到失落。
他拾起衣服,慢慢站起来,跪太久,突然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站不稳,他轻嘶一声,想吸引恋人的注意力,好叫人心疼心疼自己。
可云灯什么反应都没有。
燕树城只好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他不敢直接走,怕出事,先把房子收拾了,再做了饭,煨在锅里,在房子里愣愣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走到门外守着。
如一只忠诚但失落的狼狗。
是他的错。
他不该不经过恋人同意就……的,虽然对方的表现告诉他很舒服,但他也不能这样的。
他真的很害怕,他太害怕了,他觉得云灯不喜欢他。
不,云灯确实不喜欢他。
是他强求。
他以前只觉得,只要他喜欢就好,只要云灯不拒绝他,他早晚能把云灯感化,让人喜欢上他。
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这种不确定感在最近变得越来越强烈了,他能明显感觉到恋人的抽离。
在恋情中的抽离。
甚至还把注意力放到了别人身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有打火机和烟。
他以前是不常抽烟的,很自律,但最近他好像克制不住了。
他点燃了一根,蹲在门口,如一只不被人喜欢的弃犬,等待主人消了气把他领回家去,再次依靠自欺欺人来安抚自己。
屋里的人并没有像他想的那么生气。
云灯在玩游戏。
因为有眼疾,他表现得很菜,打得队友都生气了,开语音骂他,有人维护他,声音也被那激烈的声讨淹没了。
弹幕对此无比气愤。
【什么坏蛋,做什么对我们小宝大小声?!】
【都起来,让我骂他!!!】
【宝宝不哭不哭,妈妈给宝宝打钱】
云灯撅撅嘴,没回嘴,摸到语音的按钮,按下说话:“我又不知道他是狼。”
他的嗓子沙哑,像刚被欺负哭了一样。
一瞬间,游戏里的人都不说话了,再有人发言的时候,是刚刚那个骂人骂得很凶的大哥,他显得很不好意思,声音莫名其妙变得柔和了起来,夹得不成样子:“没事儿,我刚太激动了,你下次小心点就行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突然良心发现了,紧张又愧疚地问:“你是不是哭了?多大点事啊,别哭,我不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