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求着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唐甜甜明显是威胁,但对袁鸢这种胆小如鼠的人来说,危险什么的。可比讲道理来得容易得多。
果然,袁鸢一听这话就有点儿绷不住了,加上唐甜甜对于她来说,还是有那么一些威严的。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她依然还记得,当初自己因为挑食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唐甜甜一句不吃就饿着,瞬间把她的所有眼泪逼退。是了,以唐甜甜的性子来说。她只会挑选最方便的手段,根本就不在乎别的。
当下,袁鸢含着眼泪抬头:“我不是故意的。”
唐甜甜森森地看着她,忒么投毒之后居然还说什么不是故意的?这有可能吗?又不是说你在洗菜的时候没洗干净,留下了一条菜青虫之类的。那样还能算不是故意的。这投毒……忒么你倒是来当场演示一遍,怎么不是故意地投毒呢?
或许是唐甜甜的眼神太过于犀利了。也有可能是袁鸢本身就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在哭诉完自己不是故意的以后,袁鸢居然眼皮子一翻,整个人软倒在地。
“大狗,去向掌柜的借一桶井水。”唐甜甜斜眼看了看瘫倒在地上的袁鸢,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李大狗的手脚一向都是很麻利的,没多久就提了一桶井水走了过来,甚至于不用唐甜甜再次开口,他就瞄准了袁鸢的脑袋,把一整桶水浇了下去。
瞬间,袁鸢清醒了。
那啥,不醒不行呢!好歹也是在唐甜甜身边呆了很长时间的,袁鸢对于唐甜甜还是很了解的。这会儿当着这么多围观的人,唐甜甜还不敢太过分,若是自己再晕着,指不定唐甜甜被惹毛以后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想当初,唐甜甜可是最喜欢用武力来镇压唐小丫的,自个儿的亲妹子尚且如此,袁鸢也不会觉得唐甜甜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为了避免接下来可能出现的拍巴掌用脚踹,甚至于绣花针棒槌之类的凶器出现,袁鸢果断地清醒了:“大小姐,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了,大小姐。”
袁鸢离开三爷集市的时候,唐甜甜还没嫁给李大狗,甚至于连定亲都还没有。所以,袁鸢还是保持了对唐甜甜原本的称呼。当然,称呼什么的并不重要,至少唐甜甜不会在意。
斜眼看着袁鸢,唐甜甜冷冷地开口:“放过你?好吧,我保留控告你诬陷和诽谤的权力。不过,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你最大的罪名不是诬陷也不是诽谤,而是蓄意投毒害人!我想,那些因为你而出事的人,会很乐意控告你的。当然,还有这茶馆的掌柜,人家好端端地开门做生意,结果却摊上了你这个灾星,啧啧。”
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袁鸢颤颤巍巍地抬头看向四周。果然,除了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和衙役外,又有好些人围了上来。可是,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看热闹的人,倒像是想把她碎尸万段似的……
【218】
江南有鱼米之乡的美誉,这风景好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也要比北方高。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唐甜甜瞅着那气派的官衙门却很是赞扬地点点头:“瞧瞧人家这地儿,再看看我们那儿,这罗老爷做人也太失败了。”
李大狗满脸肃穆的表情,并没有接唐甜甜的话。唉,得亏唐甜甜这话说得挺含蓄的,别人虽然听着奇怪,却不要想别的。当然。李大狗是明白唐甜甜的意思的,这货根本就是在影射人家衙门贪污嘛!
咳咳,其实唐甜甜真心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江南的建筑虽然不如北方的建筑那么大气,但却有种小家碧玉的精致。甚至于连官衙门都处处透着精巧的感觉,不像北方那疙瘩,整个官衙门就跟阎罗殿似的,除了一股子威严之外啥都没了。
算起来,唐甜甜在北方没少去官衙门。从跟罗馨诺开掐那一次以后,什么官配啊。考官牙啊,她就没少去官衙门晃悠。但是,唐甜甜还是没有想到。来江南以后,她跟官衙门的缘分也那么好。上次三爷那大舅哥的事情,因为怀孕她才没去,可这回出来游玩却又来了。
吧唧着嘴,唐甜甜完全是把这也当成是游玩过程中的景点之一。
反正只有官衙门又不是公安局。她完全无压力。
“把人犯带上来!”唐甜甜是受害者之一,也是属于比较重要的路人,上堂还轮不到她,不过可以选择在檐下旁听。万一运气好的话,官老爷想起了她,她还可以上去说两句话。
眼瞅着袁鸢跟坨粑粑似的被人拖进了大堂里。直接丢在了地上。
袁鸢整个人都在疯狂地哆嗦,低着头根本就不敢看周围。也幸好这样,要是她抬头的话。就会发现她左右两侧都是衙役,前面又是一脸威严的官老爷。这种强大的心理压力,除非是像唐甜甜这样神经粗犷的比檐下的柱子还粗的人,才能无视这些当成是在看戏。
“人犯所犯何事?”
唐甜甜靠着李大狗乐呵呵地看着,琢磨着要是这会儿有瓜子什么的。就更美腻了。
审案的过程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袁鸢显然已经被吓懵了。官老爷才冷着脸问了几句话,她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甚至于有些东西是官老爷根本就没有问的,她也都说了出来。
比如:户籍问题。
要知道,虽然这个年代对于户籍的问题很是在意,但一般人出门是不会随身携带户籍的,也不可能才说两句话就把话题才扯到了户籍上面。而且,虽然奴籍已经很普遍了,但一般拥有奴籍的人,是有主人的。自由被限制了不说,就算是出来帮主人办事,这一旦遇到突发事故,也会直接开口自己是有主人。
袁鸢最开始没说,大家看她是自由在外面行走的,还以为她是良籍,毕竟她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很名贵,但至少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补丁。
可万万没想到,这边官老爷只是例行问了几句话,袁鸢就把一切都说了。而且是从她家出事,到自己被贬为了贱籍,到跟着母亲姐姐辗转来到这里,一直到看到了以前的主子想要报复,就投毒害人的事情。
唐甜甜听着很是无语,照袁鸢所说,她原本只是想害唐甜甜一人而已,所以将大量的毒物倒进了茶壶里。可是,随后又觉得如果只有唐甜甜一人出事了,会被立刻怀疑的,这才把剩下的一点儿毒物倒进了附近几桌的茶壶里。这也是为什么喝了唐甜甜那杯茶水的男孩子反应最为激烈,而旁的人只是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才觉得腹痛难忍,症状也要轻很多。
好吧,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问题在于,忒么袁鸢那死丫头是打着弄死她的想法才投毒的!
这边唐甜甜气得咬牙切齿,那边已经有人在叫嚣弄死她了。唐甜甜知道,除了她和李大狗以外,站在这里旁听的人,主要都是之前在茶馆二楼其他中毒人的家人之类的。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传来有人因为这次投毒事件而死的,但袁鸢贱籍的身份却让人死死地咬住了。
贱籍者,除了身份低微外,还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那就是与牲畜同等地位。也就是说,哪怕袁鸢没有做任何事情,别人看她不顺眼弄死了,也只需要赔付一点儿钱罢了。这还是在她有主人的前提下,若是没有主人,那就是死了也白死。就好像若是弄死了别人家养的狗,那是需要赔钱的,但若是一只野狗,那就不好意思了,没有谁会吃饱了撑的替一只野狗讨个公道的。
而如今。袁鸢遇到的就是这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