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在前面引路,她自个也不清楚怎么就把身后这个累赘给带进来了,但是实在是担心三爷,也不想再外面和她胡搅蛮缠,现在想来真后悔。
两人屏息着在洞中摸索着前行,山洞里只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传入耳朵里,感觉这摸着黑的路仿佛根本就没有尽头,时不时踩到个软软的身体,萧静好也习惯了,不吵不闹紧跟在清儿身后。
“等等!”清儿突然停下“有两个岔口!”
萧静好努力睁大眼睛,定睛往前瞧,果真有两个岔口。
“怎么办?走哪个?”她最讨厌这种需要选择的事情了,要一定让她选估计就是闭着眼睛转几圈,走到哪算哪。
清儿走到每个岔口边贴着石壁听了听,眉头紧蹙,也是一脸犹豫,不知该走哪一个,这山洞不比外面,三爷不可能用气味做记号给她们引路。
萧静好呵呵一笑,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得意的说道:“我说带我来准没错吧,一人走一条,这么简单还需要考虑么!”
“不行!”清儿斩钉截铁的否定:“带你进来我就要为你负责!”
听她这话,萧静好要强的个性又上来了,不屑的皱起鼻子:“咱们都是姑娘家,我需要你负什么责?”
“你。。。。。。”清儿气极,瞪着她说不出话。
萧静好掏出别在内褂腰带里的匕首,朝着她扬了扬,又打开沐沂邯丢给她的包袱拿出弓弩,大言不惭的骗她:“放心吧,这玩意我使过,削铁如泥,这弓弩一次可以对付八个人。”
清儿将信将疑的拿过弓弩看了看,脸上露出赞赏之色,随后还给她。
现在夜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分开走,三爷进去了这么久了,如果发生什么事他一人肯定难以对付,需要尽快找到他。
“那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让人发现了,发现路不对就赶快按我们来时的路出去,外面的人会保护你,如果找到了三爷也不要惊动他们,回到外面告诉我们的人,外面人知道怎么做的,明白了吗?”
“嗯,放心!”
萧静好别好匕首,手里握紧弓弩,便和清儿分别进入了岔口。
这小洞比原先来的洞要窄许多,山壁干燥,没有什么潮气,山壁右侧每隔一段路就有个灯台,只是没有点上灯火,进来摸黑这么长时间,眼睛已经可以适应黑暗了,至少现在不用像睁眼瞎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一直往前走着,萧静好能感觉这洞并不是一条直的穿到底,不知绕了多少弯弯,眼前终于见到一点点微光透出来,她吐口气,总算是走到底了。
万分小心的跟着光源走过去,还没到头就听见了深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她不敢再往前,侧身贴紧山壁,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晋王若不交出东西本世子也不急,你以为就你那化整为零穿入我冀州的铁丹骑能掀了这座山不成?别忘了,这是在冀州,连皇城正殿里的那位都忌惮我父王三分,何况是你一个求助于我冀北才能活命的小国王爷。”
萧静好心猛的一跳,斥尘衣在里面,和他说话的便是冀王世子,听他说话的口气斥尘衣似乎受制于他。
只是听不见他说话,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里面又传来世子的声音。
“别想着和我三弟里应外合,他现在自身难保,只怕是早就去见他那人尽可夫的娘去了,怎么样?还要考虑么?”
里面人说话不堪入耳,萧静好在外面听着有想冲进去灭了他的冲动,但是他说他三弟自身难保,让她的心顿时如跌落谷底一般难受,虽然她不相信沐沂邯这么容易就丢了命,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他们的计划别人早就洞悉,一个庞大组织的总舵怎么可能这样看不到几个人。
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早就分散到了各个分支,现在来个请君入瓮将斥尘衣和沐沂邯引来一举歼灭。
姜真是老的辣!
她往前慢慢移动身体,想看看里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移到顶头,豁住下巴往里一瞧,只见这洞穴极大,里面虽说灯火通明,但还有很深的地方看不到边,四周都是四层的台阶,台阶上摆设着上十盏铜制高脚台,一个台子上摆着一个硕大的夜明珠,斥尘衣正背对着她的方向,盘膝坐在台阶下窝出的平地上,他对面立着个高挑男子,头带金冠,里着奢华墨色锦缎长袍,身披孔雀毛织制的华丽披风,脸白眉长,在萧静好眼里就是副尖酸倒霉样。
斥尘衣还是一袭月白袍,盘膝坐在那动也不动,就像一副玉雕,除了呼吸以外的微动,看不出还是个活人。
看不到他的正面,萧静好始终不放心,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宿疾又犯了或是被下毒了,不然他不可能安心坐在那被这个狗屁世子钳制。
一边担心着斥尘衣,心里难免想到了在她前面进来的沐沂邯,这里看不到他人影,那么他走的肯定是清儿那条道,以清儿的武功,若真出了什么事应该能帮他应付下。
“哼,你以为你闭着眼睛不说话,我就奈何不了你?”
萧静好盯着那个世子,见他正拿出一颗药丸欲塞进斥尘衣嘴里,她心里一着急,闪身冲入洞口,厉喝:“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