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沂邯端杯一饮而尽,余光扫向身旁的萧静好,不知怎的,平日的洒脱今日荡然无存,一月未见,竟慌了手脚乱了情绪。
萧静好也被小蜜儿无心的玩笑弄的手足无措,只觉得那日过后两人之间的坦然渐渐变了味。
小蜜儿不明所以,只觉气氛沉闷,随口提议:“咱们别尽吃吃喝喝,多没趣,行酒令如何?”
闷头吃菜的沐悉忙摆手推却“咱爷们可不兴那些套,好好喝酒吃菜,行那花花玩意多事!”
沐沂邯却接话说道:“爷今儿还就想玩这花花玩意。”
小蜜儿得到授意,忙取来花签,请沐沂邯先来抽。
沐沂邯两指一捻,几人围过来看签文。
“山上风吹笙鹤声,山前人望翠云屏,得此签者可罚席间任意一人。”
几人面面相觑,空空就四人,他会罚谁?
沐沂邯拿起只银筷放桌上一转,那筷尖竟长了眼睛似的鬼使神差的对准沐悉停了下来。
小蜜儿兴奋的大叫,忙问侯爷该罚他什么。
沐沂邯两手一摊:“该怎么罚你们计较,本候只等着看戏!”
可怜的沐护卫就这样给主子卖了。
小蜜儿一把揪起沐悉,蔫坏蔫坏的笑“罚你作诗一首,要带花带月,不然就。。。。。。”
沐悉认栽,点头哈腰:“得,叫你姑奶奶,我自罚三海碗。”
“不行,你想借酒遁,罚你酒是便宜了你浪费了酒,今天一定得念。”
萧静好幸灾乐祸的揶揄:“您就别过谦了好吧,您的文采那可是如滔滔江水黄河泛滥大江东去浪里淘沙,您那日的长赋《起还是不起》论,可是把我惊呆了。”
说完觉得不对。
哦,天那,今天没吃药啊,怎么蠢到自揭艳史,难怪身边这家伙刚刚喝茶好像被呛了。
沐悉还没会过神,萧静好猛的跳起一拍桌子喝到:“沐悉,是男人就上,娘气个什么?”
一声暴喝完美转移视线,萧静好得意坐下,继续吃菜。
沐悉给某人唬的一愣一愣,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场。
单手背后,望天看月,有模有样的踱了半晌。
诶,真出来了!
得意的清清嗓子,大声念道:“腰花摆桌间,月亮挂天边。跟着主子混,吃饭不给钱。”
萧静好早已经毫无形象的将口中没来的及咽下的茶水喷了一桌子。
小蜜儿笑的一直叫娘。
沐沂邯给他一个朽木不可雕的失望眼神后便忙着给呛到的萧静好拍背顺气。
待咳嗽平息点点,萧静好便连连笑骂:“作死,作死,你来条麻花也文雅点,亏你想的出腰花。”
沐沂邯不咸不淡的讽道:“他有什么想不出的,跟着我这主子也只是吃饭不给钱,倒真真委屈了他。”
沐悉饶头干笑,献媚的凑向沐沂邯:“主子,您没听过民以食为天么,您就是我的天啊!”
沐沂邯揖手:“不敢,不敢!”
席间气氛给活宝护卫的腰花诗推向**,几人接着行酒令,个个喝了不少。
萧静好酒量浅,有爱称头,虽的被沐沂邯挡了不少,但一连几杯下肚也觉得晕晕乎乎。
笑过闹过,四周渐渐安静,勉强抬眼看看四周,残酒残羹,烛火渐微,小蜜儿和沐悉早不见踪影,也不见沐沂邯。
此刻月色如银,小院好像给铺上了一层薄霜,鼻端桂香袭人,耳畔蟋蟀低鸣。
贪恋那甜软的氤氲桂香,索性爬上桂树下的凉凳,蹬掉鞋子,以天为被好好享受这天赐的良宵。
石凳没有想象的冰凉,手一扶竟是被铺了一层薄褥。
“你竟又爬上我的床,方才一月,没见过你这么急色的姑娘!”身后之人浅浅低笑。
回头啐他一声,想翻起逃跑已经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