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儿被她大力拉起,没办法只得不情愿的下榻,咕哝着:“又不是出嫁,这么早绾发干嘛。。。。。。”
梳着她的头发,小蜜儿突然想起什么,坏笑道:“小姐今天这么早起来要梳头,可是昨天在梅苑和侯爷有约?”
萧静好从铜镜中白她一眼,狡辩:“我梳我的头,干他何事?”
“别不承认,你和侯爷那点事谁不知道,恐怕连后院那只大黄都知道了!”小蜜儿奸诈的笑着打趣。
萧静好听她这么说,又急又羞,怒得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梳子,骂道:“死丫头,那大黄是你亲戚吗?嚼舌根都嚼到它那了?”
小蜜儿哈哈大笑,忙按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梳子为她重新梳,轻轻叹:“小蜜儿也是为小姐高兴,谁家姑娘不想寻个对自己好的意中人,再说侯爷人中之凤,对你也好,你没瞅见你失踪的那几日,他风尘仆仆的从北渊回来没回宫就先回府,听沐悉说他一连几日往回赶,几乎都未合眼,找你那两日也是不眠不休,府里人都说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好像要吃人一样,只到把你带回来才见他眉头舒展了些,你想他那么喜行不露于色的人居然为了你的事前后判若两人,还有,那山壁的清池你见过除了你以外的人去泡过没?侯爷体质特殊,用稍热的水沐浴就会起疹子严重还会发烧得喘症,所以他不可能为自己大动干戈的去凿个温泉,东边那块空地上种的药草你当是为谁种的?那些都是他辛苦培育的草药,还不都是用在了你每日吃的药粥里,我就好几次瞧见他在那锄草浇肥晾晒,那些不知名的药材他都不让人碰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就你瞧不见。”
萧静好听的痴了,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她不敢想,她怎么会不知道清池除了她没人去,他为她的失踪而失色她也知道,能看到的她都知道,但他体质特殊不能用太热的水沐浴,严重时会发烧患喘症,别的人都知道独独她却不知道,东边空地上种有他心爱的草药,她知道,但她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小蜜儿都会无意见到他锄草晒药,怎么自己却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的从未关心过他做的每一件事,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照顾,习惯到把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自己在这个理所当然中一味的索取,却从未对他的好有过回报。
看着镜中绾好的发髻,那只合欢花簪子斜斜的穿入微耸的发髻衬着镜中自己的脸竟带着妩媚的娇羞,真的如待嫁的女子一般,似怕似盼失了魂的神色。
“小姐,你看你,这一年在这里改变了多少,美到我都快不认识了!”小蜜儿俯下身,羡慕的望着镜中的她。
是吗?
也许是吧,从那时的身不由己的被他掳,到讨价还价的搭成协议,到后来的磕磕碰碰顶嘴斗气,再到后来心神恍惚互相回避,现在的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彼此心里,感情既然来了,为何要拒之门外,“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他们能在这偌大的苍穹遇到彼此,也许就是上天给的缘分。
她不想再去计较他的心有多大,要在这让人反感的争斗中浮沉多久,她只是一个女子,只想抓住就在眼前的幸福。
小蜜儿给她绾好发髻,天已经大亮了,看着时辰也不到辰时,方才觉得自己也太心急了。
不过小蜜儿是个大嘴巴,在给她去厨房做寿面时,大家伙就都知道了。
厨房的老王热心的给她们做了一桌子好菜开小灶,小蜜儿又叫来了春来和几个要好的姑娘,一起围着桌子吃吃喝喝,看见大家热闹的围成一桌,恍然想起以前每个孤孤单单的生辰,萧静好的眼泪不听话的往外冒。
老王豪迈的哈哈一笑大声安慰:“俺们北方风俗过生辰要吃双黄蛋。”他把桌上盘子里煎好的蛋夹到她碗里,连声道:“丫头快吃,吃了双黄蛋保你每年生辰团团圆圆热热闹闹。”
听老王这样朴实又暖心的祝福,萧静好更是感动到不行,从到这里的一年来,她再不曾感受到那种无处话凄凉的孤独,就像大年夜的大锅子,今天老王为她开的小灶,这就是关爱,无语言喻的温暖。
萧静好抹去眼泪,夹起那煎的金黄的双黄蛋,狠狠咬下一口,傻笑着叫道:“真好吃,哈哈!”
大伙一阵哄笑,都又争着给她敬酒,一顿饭吃的窝心又热闹。
酒被灌了不少,萧静好被小蜜儿搀着回到潇沅小筑的时候,见到了可爱的床榻猛的扑了上去,小蜜儿心疼的叫着:“哎呦我的小姐,这发髻可是我辛苦绾了一早上的。”
萧静好躺在柔软的榻上早把和什么人的约定忘到了九霄云外,不耐烦的囔啷:“别吵我,让我睡,谁吵我。。。。。。我揍谁。。。。。。”
小蜜儿气鼓鼓的跺脚,见她已经睡着只得无奈的转身出去。
于是在沐沂邯兴冲冲回到府里时,才知道某人醉的不省人事从晌午睡到现在天黑了还没醒,还扬言谁吵她睡觉她就揍谁。
侯爷怒了——
他一把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那可恶的家伙正酣的嘴角鼓泡。
侯爷彻底怒了——
他从被子里挖出她,那不识好歹的家伙居然还手脚乱舞,口齿不清的叫着:“别吵我。。。。。。再吵揍你。。。。。。”
“枉我一心推掉所有应酬赶回来陪你,你便睡个够吧!”冷冷的话结着冰棱似的把怀里本酣睡的人敲的一个激灵。
萧静好猛的睁开眼,对上那双直直冷眼瞪着她的黑眸。
他毫不留情的一把丢开她,起身便要走。
衣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