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师太并不回避,及见带头临近,双掌微凸,一抓,立即一股劲风一放一收,陆玉华猛感卷风带被吸住般,不禁一凛。
她霍然扬声吐气,右腕加劲一抖,卷风带立刻脱出劲圈,收回手中。
这一试,就不由陆玉华心惊胆浮,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银月师太师果然不凡,这种遇敌冷静,不慌不忙的态度,确实令人心折。
再者,手一推即将卷风带吸住,可知内外功已臻相当高境界。
银月师太一招顺利,脸孔傲意更浓,双手一摆,叫道:“还不替为师建功?”
原来竟想差两旁少女出阵应战,这不是太轻蔑了陆玉华,是可忍孰不可忍,陆玉华凶心一横,暗暗打定了注意。
那两名留有长辫的少女,听命双跃出,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件兵器。
两人衣着一白一红,白衣少女手提短剑,红衣少女手拿长剑,两人掠出就采取了包围之势,一左一右将陆玉华围住。
月里嫦娥芳心一较,暗暗咬唇沉思,及见两人摆好攻势。她才从沉思中惊醒,瞥了两人一眼,道:“请!”
说手中卷风带竟收入腰际,这不是太大胆了些,也未曾估量对方实力,轻敌至此,马上梅花神剑微微一凛,一个心房七上八落,扑扑直跳。
红白两位少女,见状一笑,齐声道:“有僭!”
一左一右,话落剑递,向陆玉华刺来,月里嫦物并不明敌情,及是利用峰弟之言,虚实并施出奇制胜而已。
一见两人左右攻来,忙展开空手夺白刃的手法,与两人激斗起来,从那悠美的姿态,以及那曲线玲珑的娇躯,配合着如蝶穿花丛般的身法,宛如嫦娥奔月,令人赞叹!
三人斗了十来回合,犹分不出胜负来,银月师太一旁静观,心中暗暗发笑:“看样儿这妮子竟还想斗我,真是痴人说梦话,你那成啊?”
这也难怪银月师太这么想,因为陆玉华自始至终,都是挨打闪躲的份儿,一点也看不出奇特之处来。
可是,银月师太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对方既然只有挨打的份儿,为什么她两名手下,竟迟迟未能奏效?
梅花神剑王尧弦也忧心重重,不禁为陆玉华担心,病书生可不然,因为他对于陆玉华是满有信心的,何况他还无数次看过她的绝学,既然她不以得意的卷风带对敌,足可证明必有所见,也必有所恃。
各人各有一条心,想法也各异,正当在场诸人无意疏神的当儿,蓦闻陆玉华一声娇叱,只见她身法一变,顿时人影一沓,人影刚失,陡的传来两声惨叫。
在场诸人惊目二瞥,月里嫦娥仪态万千,笑意吟吟地站在当场,地上却躺着两个少女,看两位少女脸额冒汗的样子,足可知其痛苦的程度。
并且知道又是被陆玉华点中了背后“命门穴”,这不是太惨忍了吗?那两位少女与她何怨何仇,竟辣手至此。
银月师太见状一声惊呼,扑了过来,伸手欲救为时已主,不由气冲斗牛,单掌蓄劲盘空一抖,夹一股万斤劲风,向陆玉华当朐劈到。
陆玉华忽感一股强劲的狂风袭来,声势好不骇人。
本想跟她一拼强弱,但倏地一想,凭自己内功深厚程度,实无法与之比拟,何况又有保护心上人的责任,一旦失手,岂不是连心上人的生命也断送在此?
这一思索很快地掠过她的脑海,这时劲风已临身半尺左右,只见她蓦地一旋,掠一丈远,手中业已多出了卷风带来,只见她冷意甚浓,怒喝道:“妖尼!别忘了,你的死期已届,还凶个什么劲。”
银月师太气炸了肺,哇哇狂笑,形如疯婆般,长身再进,双掌齐挥,两股劲道呼风响,卷向陆玉华。
这一击存心要陆玉华的命,就连马上王罗两人也怵目心惊,暗暗发慌。陆玉华可也狡猾刁蛮,偏就不理这一套,见掌又是一掠而出,嘴里故意激怒师太,道;“哟!急什么劲,告诉你阎王爷马上要招你去了,慌也无用,敢情你急着去,是怕别人抢了先?”
银月师太可不理这些,一招未逞,掠身追出,又是双掌齐发,好像打不到不死心似的,简直发了狂。
陆玉华宛如逗着小孩玩一般,忽东忽西,飘忽游走,两人就像捉迷藏,但这是生与死的游戏,在一个偶不慎里,足可造成一方死亡或重伤。
月里嫦娥陆玉华就因了解这点,所以她才采取了这一方法,她可没想到这一方法也正是病书生所希望她做的呀。
梅花神剑看得抚须微笑,倘若陆玉华能一直采用这一原则,银月师太不败也会被活活累死的。
此时,陆玉华边走边想,刚才奇招制胜两女,现在如不利用奇招亦无法制伏这妖尼,但要如何下手呢?
刚想至此,忽见银月师太停止不再追击,只听她怒骂,道:“臭婊子,你师父只教你逃吧?有主的与本堂主斗一下。”
陆玉华何尝愿意这样逃避闪躲,闻言卷风带一摆,说道;“好呀!正是我所愿。”
说着,卷风带一招“龙风嬉游”如仙女散花,卷风带竟舞起带花,并不急速,缓缓往银月师太身上移去。
银月师太见不由一怔,这种以气运劲,以意制敌的绝技,以一个年未二十的少女,怎能运用自如?
事实上,这那里是以意克敌,这只是一个巧的运用而已。陆玉华这套带法完全是巧的运用,其间,时而运劲,时而放松,这一招看来困难,其实说穿了只是吓人而已。
因为由下而振,可以使彩带垂平于片刻,时间一久自会掉下,陆玉华利用这一抖,手腕加劲,卷风带自然缓缓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