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生命
你有没有看见
手上那条单纯的命运线
你有没有听见
自己被抛弃后的呼喊
你有没有感到
也许永远只能视而不见
你有没有扔过一枚硬币
选择正反面”
唱到最后我哽咽了,两行热泪,从我的眼中滑落。泪水是热的,心却冰凉。我也不成想,这竟然是我最后一次为陈思唱歌。
陈思问:“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会的!”
晚上,陈思父母劝我回去,我毅然的把二老推出住院病房。
那天晚上,我和陈思说了一夜的话,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回忆,后来陈思已经泣不成声。我安慰她说:“宝贝,别哭,最终病理报告还没出来,专家明天就到。现在医学技术特别发达,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句话,我心里竟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助。脑子里有一句诗挥之不去: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我的嘴在不停地和陈思说笑,心却开始一剜一剜的收缩。
第二天,苏宁他们都到医院看了陈思,绿帽还悄悄地塞给我1000块钱,说是大伙凑的,我收下了。
当天下午,陈思的父母姐姐都在,我们都轮番的说一些好玩儿的事儿,这时,一位30岁左右的女医生推门而入:
“谁是26床的家属?”
陈思的父母站了起来。
“你们跟我出来一下”,女医生面色凝重的说。
我们都跟了出去到了医务室。
“已经确诊了!”这位大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陈思的妈妈一下就瘫倒在地,刚想嚎啕,就被陈思姐姐拦住。
“听我把话说完,”那位白大褂喝了口茶水,“病情本来很简单,但是发现的太晚了!”
陈思的父亲也瘫倒了。陈雅嘴唇都咬出血了。我紧握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手心里的汗被慢慢风干……
第八十章:永别陈思(下)
经常在电影中看到医生满脸失望和同情的告诉病人家属:“想吃点就吃点什么!”“我们已经尽力了!”,或者这医生什么都不说,跟拨浪鼓似的晃脑袋,速度放慢,然后镜头转向病人家属。每次,我都笑着骂:装什么玩儿呢?
熟料,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女大夫的一句:发现的太晚了让我突然出现了暂时的大脑短路,耳朵也是在嗡嗡的耳鸣……
绝望的心情也并不是我的水平能描写出的。
这位女医生又喝了口水说:“先别激动,病人得的是不常见的成|人胆道蛔虫,但是现在已经并发胆囊炎,但也不严重,回家吃药输液就行了!你们去九楼付清住院费吧。”
说完,女大夫合上了病历本。
我和陈雅却同时瘫倒在地。我又一跃而起,跑过去亲了这位可爱的女大夫一口,飞奔向陈思的病房。身后传来一句:“臭流氓!”
我们欢欢喜喜的回到了陈思的家!5个人比中了500万还要狂喜!当天晚上,陈思在沙发上输液,我们四人围坐在桌前举杯欢庆,席间陈思的父亲一杯接一杯,连菜都不用吃。陈思的妈妈笑的脸上真的没有了皱纹。
陈思说:“妈,以后咱家的菜可得洗干净啊,那肉我也不吃了。都怪你做饭洗菜马虎!”
陈思妈妈高兴地说:“行!我的宝贝儿!都听你的,妈以后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陈思的父亲也想表示表示对小女儿的怜爱,他红着脖子甩着大舌头说:“思思啊,爸爸也心疼你……”
他脑子可能出现了暂时短路,想了半天他才指着我对陈思说:“要不我给你俩去咱家旅店开个房间?”
一口酒呛在我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