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书也太替皇室操心了些。”还是礼部尚书!如意冷冷道,万信昭摇摇头:“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找你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儿。”
如意恭听。
“我那姑妈和弟妹,看上的,一直都是凤雏。”万信昭说完,如意就皱了皱眉,有些没赶上她的思路,万信昭知道她聪慧,也不多说,等如意想转了,眼睛瞪得越发大了:“她这是……要害死我家爷呢!”
谁敢收了李炜遗孀?最好的就是封作公主去和亲,大燕境内,只怕没有谁有那等粗的胆子。
万信昭见如意果然通透,拍拍她的手:“她还有条件的,并不是要夺了你的位置。”万信昭在如意耳边说了几句,如意不敢置信,今天进宫的一切真是太刷新她的三观了。
“你是说,只要我们大爷同意了,再去求皇上,皇上同意了,就能解了我的尴尬?”如意确认,万信昭点点头:“凤雏多欢喜你,你不知道,我在蜀地的时候看的清楚,当初来了王府,九死一生,残毒复发,昏迷里只听他念叨你的名字,我这不相干的都听得鼻子发酸,后来……皇上让他打前锋,他顺利进京来,接着迎接了皇上,那是多大的功劳,他把这些都丢一边,马不停蹄的就赶去了南边,去寻你了……所以,只怕他会应下这事儿来。”
“娘娘……宁顺不怕流言,若是凤雏在意,我也不会回京来,所以,蒋皇后的‘好意’,娘娘替我回绝了吧!”如意起身,跪地,身子竖的笔直:“还求娘娘在皇上面前替宁顺分说,宁顺并不曾有负我家大爷,求皇上……”如意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万信昭也鼻酸,拉着她起来:“若是皇上和我有意要凤雏离了你,早就下旨了。为着凤雏自作主张去南方,皇上气得不行,说等凤雏回来就让他下大狱!虽说……也算将功补过,皇上如今哪里离得他?”
如今京城新贵里头,有两个人最瞩目,一个是挥军北上的前定郡王郑元驹,一个是里应外合的安郡王李烨,前者如今是郑国公,后者如今是新宗正,最显赫不过的两个青年才俊。
“多谢皇上、娘娘体谅。”如意擦着眼角:“我家的爷的功劳,是真刀真枪的拼杀来的,不是那等沽名钓誉而来的,我的名声好不好,和我家爷的前程也不相干。若是皇上嫌我们夫妇碍眼,打发得远远儿的,赏口饭吃就成。”如意说完,万信昭就笑了:“孩子气!”
这时候,管事宫女丽人来说:“郑国公来给娘娘请安。”
万信昭捂着嘴对她笑:“这可真是羡煞旁人的恩爱,你就告诉他,我这就放了郑夫人出去,也不必他来跟我请安。”
丽人抿嘴一笑,果真出去了,如意臊得脸儿绯红,嗔道:“这个人!”
“这是宁顺你的福气,咱们女人,要惜福。”万信昭对她了然的一笑,如意福身谢过了,郑元驹在丽人的引导下进来,给万信昭磕头见礼,才道:“微臣是真心实意来给娘娘请安的,为的是感谢娘娘在蜀中的照顾。”
万信昭板着脸:“我可不是为了你,一则是为皇上留住良将,二则是为妹妹留住夫君。郑国公,我是把宁顺看作亲妹子一般的,你不许欺负了她!”
“微臣领娘娘慧旨!”郑元驹装模作样的又磕头,万信昭撑不住笑开了:“罢了罢了,府上老太太的事情可安置妥当了?”
“灵柩已经送回荥阳了,微臣也是前日才回,家母留在荥阳为老太太守灵。”郑元驹夫妇两个扶着灵柩回了荥阳安葬,荥阳侯的爵位,还是让郑元骠承了。
“嗯,老人家也算落叶归根了。如今你们府上没个长辈……万事要商量着,好生过日子。妻贤夫祸少,宁顺,府里的事情你多担待,拿出主母款来,你的封诰,几日后就有消息了,别怕那起子刁奴欺你。”万信昭对如意道,又絮叨了一回,夫妻两个才回去。
万信昭对李熠把如意的话说了:“……她是个主意正的,皇上,您看?”
李熠笑道:“夫妻两个都主意正,凤雏也不肯这样的,你就回了姑母就是,要是再折腾,朕就送她去陪着太后,媳妇伺候婆母,也是天经地义的。”
万信昭道:“您怕是早知道凤雏的意思了,还由着姑母闹腾这一回,平白让我做了坏人!”
李熠摸着她的肚子:“谁敢说你坏人,他还消停吧?”
“嗯,消停着呢,我知道宁顺是小产了一个孩子的,也就没告诉她。”万信昭道。
“嗯,三个月后再说,孩子小,精魂不全,别兴师动众的吓着他。”李熠眼里是掐的出水的温柔,万信昭抿唇笑了。
……
“我给推了,宁顺,你不会怪我吧?”郑元驹在马车上对如意说了皇上对他说的安排,如意摇摇头:“娘娘说这主意,我也给拒了……”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
“只怕张大人这个尚书到头了,皇上中意岳父。”郑元驹道。
“父亲怕是做不好。”毕竟出身在那儿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