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芙也眼儿红红,当场就跪下:“驹大嫂子,我姨娘来西府闹事,是我姨娘的不好,她已经知道错了……”郑蓉也忙跟着跪下。
郑元驹黑了脸,起身就要骂,如意忙一把拉住他,把两个小姑娘扶起来:“瞧,小花脸喽……你们姨娘不过是禁足罢了……”
“才不是!”郑蓉藏不住话,哭的伤伤心心:“我姨娘被父亲踹了一脚,听薇儿说都咳嗽出了血……我们去找太太,太太头痛病犯了,正躺着……”
如意心里咯噔一声,忙问道:“怎么会这样?”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隔得老远都听得到生龙活虎的叫骂声。
郑芙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院子里的人都说,姨娘是得罪了驹大嫂子……父亲嫌姨娘丢了他的脸,才打了姨娘……”
郑蓉抬起头,带着愤恨的看着如意:“姨娘哪里得罪你了……驹大奶奶,我们本来好好儿的,你们一回来,姨娘也被打了,太太也气病了……”
“蓉儿!”郑芙忙制止她,怯怯的看了一眼如意,如意双唇抿紧,再看一眼郑元驹,他此刻更是眯着眼,面色不善的盯着她们姐妹俩,郑芙也忍不住心底打鼓,鼓起勇气:“驹大哥、驹大嫂……求求你们,看在我们都是你们亲妹子的份上,去求求父亲,给姨娘找个大夫瞧瞧吧……”
“你们不是说我们回来让你们姨娘被打了么,显然我们是那名牌上的‘坏人’……你们来求我们,有用么?”因着是两个小姑娘,郑元驹不好计较那童言无忌的话,可是心里存了气,口气也就不好了。
郑蓉听了这话哭的越发大声:“姨娘死定了……姐姐……姨娘没了……我们怎么办……”边说边抱着郑芙哭得肝肠寸断。
如意见两个小萝莉哭成泪人儿,恻隐之心顿起,忙道:“快别哭了,乖啊……我总要清楚为什么你们姨娘会被打不是?我们走的时候,侯爷只说了禁足罢了,又怎么回去打她呢?”
郑芙抽抽噎噎:“晚上吃了饭,我们去找姨娘,就进不去了,妹妹就在外头哭……后来我们都要睡了,薇儿托人带话说,姨娘被父亲打了,咳出了血……让我们想着法子……”
如意忍不住骂道:“这事儿找你们两个小姑娘做什么!”
“都是你,都是你!姨娘说你是祸害,果然就是!”郑蓉气的起身就推了如意一把,如意不妨,差点跌倒,亏得郑元驹站在后头,一把扶住了。
郑元驹也起身:“金盏!去把任二旺叫来!让他安排人把两个姑娘送回去!免得被‘祸害’了!”
他气的口不择言,郑芙警惕的搂着妹妹戒备的看着他们夫妇。
如意慢条斯理的坐下:“两个姑娘既然这么说,那你们姨娘的事儿,我是无能为力了。”
“你!”郑蓉气的还想骂,被郑芙捂住了嘴,道:“我知道妹妹说话造次了……驹大嫂子……姨娘要是出了事,你于心能安么?”
如意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郑芙来,七八岁年纪,稚气未脱,看不出美丑来,带着些婴儿肥,穿的也是规规矩矩的,比起郑蓉来沉稳不是一点点。只是……都七八岁了,还这么天真、想当然……这罗氏养孩子,还真是有一手!
“我为何于心不安?你姨娘来东府闹事在前……被侯爷禁足在后,这从头到尾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意把事儿推得一干二净。
郑芙也生气了:“怎么和你没关系,薇儿姐姐说,就是因为你去找了太太,父亲知道了,叫了驹大哥去,你又过去闹,才让父亲无法,只得罚了姨娘!”
“这个薇儿好口齿呀。”如意对郑元驹道,郑元驹冷哼:“西府的人,就是嘴皮子利索罢了。”
“金盏,任二旺还没来?你把两个姑娘送出去交给他,爷我要休息了,没工夫陪着被骂!”
郑蓉想赖着不走,郑元驹黑沉沉的脸:“那我就派人告诉父亲,让父亲亲自来接你们?”
芙蓉两人才不得不起身往外走去,郑元驹又道:“东西两府是两家人,告诉任二旺家的,以后西府的过来,别动不动就往主子跟前领,只要不是死了老子娘,就让她们正经下帖子过来!”郑元驹看如意眼睛至今还带着红,心里就不舒服。
“不会真有什么事儿吧?”等姐妹两人被送走了,如意问郑元驹。
郑元驹恶声恶气:“这起子糊涂的,你理会她们做什么,那边儿的事儿由着她们闹腾!睡觉!”说着就揽过如意,头枕进如意脖子里,闷声道:“还说让你跋扈嚣张的,却只是受委屈!”
这话闷闷的,如意想笑,还是忍住了:“和两个孩子计较什么,夫君,谁真能无所顾忌的跋扈嚣张呢?总要百忍成钢方能无所畏惧。”如意说着说着就失落起来。
郑元驹把她搂得更紧:“等找到我娘的下落,咱们就带着老太太回京里去吧。”
“这如今一团乱麻,都不知从何下手……”如意睡意上来,呢喃道。二旺家的如今是口服心不服,总想着反水……西府呢,如今看着倒是跟筛子一般,满是漏洞:妯娌不和、婆母偏心、太婆婆霸道、夫妻之间嘛……听说红绸没少被小罗氏“调,教”。
“总是有法子的。”郑元驹的手按捺不住的蠢蠢欲动。
第二天一大早,如意叫来了徐镜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