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成山见柳仙儿绸裤往下落,愤怒的骂道:“寡廉鲜耻的女人,可恶!”
沙成山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叱道:“柳仙儿,你给我听清楚,别再被我碰上!”
柳仙儿的水绿色绸裤“唰”的落在地上,然而沙成山连眼皮子也不抬的回头冲出土地庙门外。
他仰面大大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摸摸头发,黄膘马已弹动四蹄到了他的身边。沙成山不再犹豫,立刻跨上马背往官道上驰去。隐隐的,从土地庙内传来了哭声!
哭声十分清晰,沙成山当然知道那是柳仙儿的尖嚎。这个女人,为了替她的主子完成任务,真的已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对于这种女子,沙成山根本无法出手搏杀,唯一的途径便是一走了之!
摆脱柳仙儿的死活蛮缠,沙成山真的痛苦了好一阵子。是的,柳仙儿那容艳之娇,仪态之美,比之丘兰儿又高上一筹,为什么她如此之美偏就加倍作贼自己?
沙成山难以理解,便是柳仙儿自己也不解。
不错,大奶奶面前数她柳仙儿最得宠,然而她也最感孤独。当然,沙成山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想着柳仙儿说的话,大奶奶早已飞鸽传书沿路截杀自己,沙成山更加提高警惕!
这日天色有点阴沉,道路上也没有什么行旅,静荡荡的透着不少萧煞之气!
沙成山又摸摸自己的头发——他相当小心的摸着,面色却相当凝重,心中波涛也似的一阵汹涌,暗暗咬着牙,道:“这玩意我无论如何也要替人家送到!”
黄膘马怒驰疾奔中,沙成山猛的抬头看,只见一道林子边缓缓走出几个大汉,不等他的马驰近,几个大汉已横阻在官道中央!
沙成山拢住丝望,他冷冷的望着路上几人!
突闻有个山羊胡老者,道:“能找到你可真不容易!沙成山,我们都有个共同的心愿,就是一心要会会你这位冷酷的杀入魔!”
沙成山环视面前七人——嗯,是七个穿着不同,手上兵刃互异的人物。他平静的道:“各位,我想你们一定是替那位大奶奶办事的吧?”
中间的灰发老者冷叱,道:“放屁,我们并不认识什么大奶奶!”
沙成山一愣,道:“各位既然不认识大奶奶,而沙某又与各位素昧平生,各位摆出这种架式,意欲何为?”
正面的灰发老者横肩指指马上的沙成山,叱道:“沙成山,都是你做的好事!”
沙成山双眉一紧,道:“尚盼明示!”
灰发老者须发飘动,口沫四溢的吼道:“三个半月前你仗着手中刀利,毫不留情的杀了我的独子白快活,这件事难道你真的忘了不成?”
沙成山眨着一双微陷的大眼,道:“你说的是‘逍遥公子’白快活?”
灰发老者怒道:“不错!”
沙成山双眉一紧,道:“如此说来,老先生便是‘龙爪门’白良白老爷子了?”
生硬的点着头,白良道:“白良就是老夫!”
猛然吸了几口气,沙成山道:“真对不住,沙某断了你的香火!”
愤怒的叱吼着,白良横眉怒指沙成山道:“老夫不是找你要你道歉,沙成山,你应该明白此点!”
沙成山摇头叹道:“实在抱歉,当初我并不知道白快活就是你的独子。不过,当时我也是无可奈何,因为……”白良厉叱道:“因为什么?因为你是大杀手沙成山?双手染血杀人如草的‘二阎王’沙成山?”
他跨前一步,厉声又道:“你这凶残邪恶的豺狼,竟然不念江湖同道,狠下心肠斩杀了我的独子,沙成山……我若不碎了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沙成山干咽着口水,道:“白掌门,杀戮的过程本就是一桩悲惨的事,它带给不少人以终身遗憾。然而我们又不能否认杀戮也是达到慈悲的另一种手段。白掌门,你丧子之痛我相当明白,然而你可知道白快活被杀的原因?如果你……”沙成山话未说完,白良一声厉吼,道:“不论他做了何事,要你多管闲事?沙成山,在你出手之前,你可曾想过‘川南龙爪门’吗?你的眼里面还有我白良?”
淡然一笑,沙成山道:“有你这种护短的老子,就有那种飞扬跋扈的儿子。白掌门,你总该先弄明白事实的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