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谁想给侯爷当姨娘啊?”
面前说话的女子容貌明媚,眉眼弯弯,樱唇轻启,在刺目的阳光下,犹如神仙一般。
虽知道自家小姐精致美貌,可好似越来越美貌了呢,院中的丫鬟婆子心里都如是想到。
隔着散碎的头发,听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小姐,小姐她似乎,又变美了一些呢。
她从小就生活在将军府,和别的家生奴婢一样。但是有一点不一样,她是和醉惜小姐同一天出生的呢。
她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惜的是,冯醉惜是小姐,金尊玉贵,她听梅是丫鬟,粗鄙卑贱,真是同人不同命。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因为打架而破碎的指甲,脏兮兮的手背,她忽然很想哭,凭什么,凭什么啊?
同样生而为人,甚至同年同月同日生,她冯醉惜就是锦衣玉食的将军府嫡女,她听梅就是一个奴才家的小奴才。
冯醉惜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宣德侯世子的正室夫人,而自己想给宣德侯世子当个妾室都求而不得。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啊?
正当听梅心里感叹投胎是个技术活的时候,冯醉惜已经带着红缨离开了。
听梅猛地看向两个过来拉扯她的婆子,惊问道:“你们疯了,要干什么?”
两个婆子像瞧傻子一般看着听梅,一人一边拽着她的胳膊,说道:“你才疯了呢,小姐要打你板子啊!”
在刚才听梅走神的时候,冯醉惜已经下了命令,因为打架,听梅和听香各打十板子,听梅故意怠工折腾小丫头,再加五板子,送到城外的庄子里干农活。
去城外的庄子?
刚被打完板子的听梅,本来就疼痛难忍。
听到这个噩耗,气的一下子晕了过去,这跟当宣德侯的妾室离得越来越远了!
一下又一下的板子声响起,听梅趴在条凳上,紧紧握着双拳。
她的心中怒吼着:冯醉惜,你这个贱人,我恨你,我一定要比你强,比你嫁的更好,让你把我踩在脚底下,我也要从泥沼里爬出来,彻底毁了你!
想着想着,她就疼的昏了过去。
此刻的房中,冯醉惜正张开白皙的手掌,让红缨仔细给她的手心上着药。
红缨心疼地说道:“遇到什么事也不要动真气,否则伤害的是自己的身子,您可看看吧,都掐出血来了,就问问您,疼不疼吧。”
“疼。”冯醉惜乖乖的答道,“以后不会了。”
真的很疼,心疼,她有些恨自己的心慈手软,真应该把听梅也杖毙了,这样就可以斩草除根。
可是此时此刻,听梅并没有犯什么大错,没有杀她害她,就这样杖毙了她,一来无法服众,二来她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红缨,庄子那边,你派人盯着那个听梅,如果她有任何风吹草动,速来报我!如果她又犯了什么大错,你可以直接处置了她。”
思索半刻,冯醉惜如是说道,她迟疑一下,“庄子那边你有可用的人吧?”
红缨笑着点点头,说道:“姑娘你放心吧,还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嘛,只要您的吩咐,一准儿给您办的妥妥的。”
虽然她不知道姑娘为什么那么忌惮那个听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听梅身上,绝对有什么问题。
冯醉惜望着她的笑脸,也欣慰地笑了,前世今生,她都非常依赖红缨。
可是前世,她的依赖却害死了红缨。
因为要害她,所以宣德侯府老夫人就先除去了最忠心最能干的红缨!
今生,她要努力变强,也成为红缨和红果能够依赖的人。
距离她去京城姨母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她必须做点什么了。
可是父亲带着几个兄长去巡视边境诸镇,估计要得十天后才能回来。
她准备等父亲一回来,就和父亲讲讲自己的那个前世,让父亲帮忙解除她和宣德侯府的亲事。
就这样过了两日,外院有小厮递了一封信进来,说是巫春枝的情郎出现了,还约巫春枝三日后去郊外踏青。
燕连山脉虽是北方边境,但春天的景致也是颇为不错的。
“红缨,红果,你们准备一下,三日后,咱们去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