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幽邈的双眸,她从不知自己是如此的愚昧之人,上一次当就该学一次乖,而她却不怕死地往同一个坑里跳。
顿时失去了生活的重心,该如何再坚强起来?她真的没有方向。
“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家世,竟还妄想要勾搭上博毅,我看你要不是看上我们家的钱,就是想当少奶奶想疯了!”
阮玥影仍是没有收手的打算,眼前的叶雨荷让她气焰难平,不数落她个几句,她心里就是不畅快。
“我要是真贪钱贪利的话,何须把他拐来这杳无人烟的山里?我大可使尽浑身解数地勾引他就好,何必兜了一圈,把自己害得如此狠狈?
我总算看清楚了你们母子俩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们的满身铜臭,也受够了你的狗眼看人低,我是穷,但我的自尊心不是你们这种眼高于顶的人可以践踏的!”
好狠心的石博毅,竟然这么摆她一道,在她甘愿奉上自己的灵魂,成为他感情的禁脔后,他却拍拍屁股走人!
好,算她看错他了!
本以为她可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结果却是跌得更深、更重,跌得连心也赔进去了,此时此刻,除了一身傲骨,她真的一无所有了。
“不管你怎么说,别再和他纠缠不清了,我警告你,要是让我再见到你出现在他身旁,我一定对你不客气。”她绝不容许这样平凡的女人,毁了她为石博毅所精心安排的光明前程。
“这你大可放心,我叶雨荷就算再怎么犯贱,也不会再招惹上你们石家,沦为你们耻笑的对象。”
“哼!”阮玥影才不管她的承诺,迳自迈开步伐,扬长而去。
再也忍不住伤心的情绪,叶雨荷无助地掩面哭泣,回想起他在身边的种种,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温柔,怎么会是谎言恶欺?她真的很难释怀。
“石博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着夜空吼出满腹的怨懑,她失控地打着赤脚夺门而出,在这空寂的山中狂奔着,跌倒了再站起来,继续向前跑。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到哪里去,只知道有他存在过的地方,再也容不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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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办公室里,毫无生气的铁灰色系摆设布置,显示出主事者的冷然肃穆。
石博毅倚着落地玻璃窗,望着远方重山的景致,思忆起那段与她相知相守的日子。
那日,他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自己的母亲强带下山,让他彻底和叶雨荷失去了联系,他就算是想在茫茫人海之中寻获她,也是希望渺茫。
“雨荷,你在哪里?”他眸中写满对她的思念。
再次回到原就属于他的世界,这一切对他而言,却陌生得恍如隔世,他不知如何接洽生意,也不知如何与客户交际,他只觉得一切都变得好难,不再如生活在山中的那般快意自在。
阮玥影一进入办公室里,便见到儿子屈膝坐在落地玻璃窗前,仿如无心的人偶,空洞的双眼,凝视着远方。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般颓丧的表情,身为母亲的她纵使是心疼,却不能软下心来。
她绝不容许一个毫无地位的女人毁了他的一生!
“毅,你怎么坐在地上?快到椅子上坐好。”阮玥影带上门,迳自入内。
闻声,石博毅只是淡扫了母亲一眼,并无起身的打算,面对母亲的同时,他的内心又是一番挣扎。
他想对她生气,但他没有资格这样做。她虽是拆散他们感情的刽子手,但她却也是他的母亲,即便他仍是想不起以前的种种,但他知道,这层关系是无法因遗忘而磨灭的。
“你这样子究竟像什么?你想和我作对,存心让我难堪是吗?”
回到这里已经近一个月了,他每天都是这副提不起劲的样子,无心于公事也就算了,就连面对她这个母亲时,也是一脸陌生,没有任何的感情,这样算什么?
“我想念她。”他仍是望着山的方向。
“不要再想她了,那女人不值得你这样心心念念。”
“你不懂她。”他低吼。她的善良、她的好,只有他知道。
“你才真的不懂,你对她知道多少?不就是被她带上了山,灌了几杯迷汤就六亲不认了。”
阮玥影知道失去记忆并非儿子所愿意,但他执意对叶雨荷的感情,却让她气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