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拿着小刀片正准备对窗户的下手时,危慕裳轻瞥她一眼,果断的手一伸将窗户一扣,接着拉了起来。
顾林气的蠕动着嘴唇,瞪着眼:“你怎么知道窗户没上锁?”
“我做事像你这么没准备?”她跟顾林最大的区别就是,她从不打无准备的战,而顾林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从不未雨绸缪浪费时间。
轻松翻进去,看着地上的几大桶油,顾林毫不客气的倒了满满一军用水壶。危慕裳也毫不手软的装了一水杯的盐,她可没打算干一票就金盆洗手。
将水杯用胶袋套好放进背包,临走时看见整盒整盒的打火机,危慕裳也顺手牵了两个。
从进来到完成任务仅不到两分钟时间,两人相视一眼准备撤走。
谁知……
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顾林在转身撤退时,幸运的撞倒了一个两米高的架子,上面放了七八个空铝盆。
这盆子要掉到地上,来个七八下刺耳的大声响,最后再来一个架子倒在铝盆上的震天响,不知道营地的警铃会不会瞬间响起。
听见顾林的闷哼危慕裳转回头,脸色当场就绿了!
……
第二十九章 躲在暗中的眼睛
“我去!”危慕裳瞪着眼忍不住咒骂一声。
心里恨不得将顾林大卸八块,小身板却敏捷的,朝那些下坠的大大小小铝盆冲去。
感到不妙回头看时,顾林也瞬间脸一黑,就算她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也犯不着踩这么大的狗屎运吧。
危慕裳顾林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在寂静的清晨,若从伙房前经过,定能听到里面‘咚咚咚’的几声轻响,再远就沉静无声了。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一切尘埃落定,营区的警铃没响,也没人察觉伙房的异样。
只是……
危慕裳与顾林像被点穴般一动不动,只见:
顾林后背顶着两米高的置物架,左右手及右脚高高举起,上面各顶着一个大小不一的铝盆。
预期的坠地声响没传来,顾林僵硬着转头看向危慕裳,却在下一秒噗嗤一声,张嘴想大笑却怕引来其他人,只能抿着嘴胸膛不停的颤动。
危慕裳左右手与右脚,跟她一样各顶着一个铝盆,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屁股高高撅起顶着置物架,上身弯下与地面平行,背后的背包也顶着一个铝盆,最后,她的头罩着一个超大号的铝盆,看铝盆突起的程度可以想见她的头是高高仰起的。
单脚着地,僵硬的四肢,头尾高高撅起的脑袋与屁股,像造型失败的盆景般,四周长出乱枝。顾林越看越笑得内伤:艾玛,跟危慕裳相识十几年,她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搞笑的模样,以后不愁没料取笑她了。
眼前黑蒙蒙一片,听着顾林暗自内伤的笑声,危慕裳也能想到自己的姿势有多搞笑,但,她会这样是谁害的?还敢笑!
“你娘的!你再笑试试!”动作轻缓的将右脚的铝盆放下,危慕裳嘴里吐出的话语却火药味十足。
“咳……咳咳……”本偷着笑的顾林被危慕裳一呛,出不来的气瞬间压回,呛得她差点岔气,奈何咳嗽又不敢咳的太大声,只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咳着,以缓解胸口的乱气。
摸黑凭着感觉,右脚将右手的铝盆顶走放下后,危慕裳拿开头顶的铝盆才轻呼出一口气,见顾林仍颤动着身体咳个不停,没好气道:“你丫给我利索点!想等炊事班来抓包是吧!”
被危慕裳再吼一声,顾林堵在胸口的气瞬间就顺畅了,当下手脚灵活起来。
将一切恢复原样,跳出窗口将窗户重新关上,两人张望一眼黑寂的四周,便撒腿往后山跑去。
睡眠甚少的罗以歌,五点就醒了,开灯拿出笔记本在捣鼓着,中途上厕所时不经意瞥向窗外,却察觉出丝丝异样,到窗前定睛一看,经过特殊训练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看清了两抹奔跑中的身影,其中一抹他再熟悉不过了。
剑眉一皱,这么早危慕裳在干什么?
按她跑步的路线对过去,罗以歌在脑海将原点锁定在炊事班的伙房。
嘴角微微一勾,罗以歌瞬间明了,宠溺的看着那抹窜入林中的身影,转身继续捣鼓他的电脑。
似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奔跑中危慕裳回头看去,整个营区黑呼呼一片,没发现什么不同,微皱着眉不得其解便不在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