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珍惜在非常工作室的日子,工作卖力认真,每天我都是第一个来工作室上班的人,在整洁工作室时,将设计师们通宵制作出来模型设计仔细研究一番。
我很怕亘古这个人,不仅是因为敬畏,还有她非常清楚我尴尬的身份。她很刻板,不苟言笑,对每个学员她教育都很认真严厉,在她工作室实习久了,才知她教书育人之心十分责重。工作室里几乎全是她的学生,在她与学生交流间,浓郁散发桃李的芬芳。我非常羡慕他们能成为亘古老师的学生。而我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亘古身后,不放过她每次教学的机会,她哪!似我为无形人。”
有个晚上我最后一个离开她的工作室,在依循检查电源的时候,发现花园茶吧区,亮着一盏灯,我走进一看,见到亘古老师,坐在那里发呆。
“你怎么还在这儿?”她怔怔问我。竟然对我微笑,跟平日里横眉冷对的她判若两人!令我惊讶,也惊慌,她向我颔首,示意我过去。
在她面前我无法伪装我的身份,只有赤裸裸的面对。我卑微的低着头,不敢正面看她,只有安安静静的等待她发话。
“你跟他多久了?”
她一开口就问我这个问题,这几月来我那样啃噬英华,发奋表现自己才干,竟得不到她一点赏识!这种某名的身份,始终是带给不了我荣耀,只有尴尬。
在寂静的空间里,似有一把无形锁困住了我。我慢慢伸出两个指头,意指两年,她的眸光迥然的看着我,犹如无声的审问,令我坐立难安,我缓慢的又伸出一根,再一根,如实告诉她四年。
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讲我的身世,我怕会成为我爱慕虚荣的一个借口,再者获得她怜悯的同情,这些都不是我所想要发生的,我只希望她把我看成她的一个认认真真,刻苦学习的学生。”
那晚,我们只有沉默而对,交流很少。感觉到她的呼吸,知道她在。好久,我抬头起头来,发现她用目光流连我每寸肌肤,见她一幅神圣师表样子,我更加感觉到自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即说:“我不为别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亘古问:“父母哪”
心底深处长噶伤后再次被生开:“我被遗弃在山村里,是山村一名老师把我收养的,后送我上大学,在后……他也去了,现在我只有…………只有他了。”
“只有他了”亘古一声叹息,久久不语,似对我的话产生质疑。再度开口,竟是一种忧伤“很久以前也有个女孩跟我说过,她这一生只有他了,不惜下跪求我让宇涵不要离开她!”
彼此沉默在夜色中,只有听到不远处汽笛声,呼啸而过。
过了很久,我堪堪问:“后来哪!”
“ 他们是青梅发小,感情积攒的深厚,本以为是小打小闹而已,没想到………。。”她又沉默很久,象似不知道如何往下给我讲,最后掷淡淡的说“原来我对他是那么的陌生”
她说的是谁,我质疑的看着她。
她脸上的乌云散去,又是一幕和煦;“知道吗,林宇涵的国文很棒,学识已经超越了我们的父亲。我们的父亲教了一辈子的国文,看见儿子学识高过自己,他一直很欣慰。没想到……。。”
我脱口问:“没想到什么?”
我没有捺住性子,可知我是如此关切林宇涵的过去
亘古莞尔一笑;“他抛弃原有的生活,弃文从商了…。我们家三代书香,教学育人为传宗根本,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决绝。”
我关切那个女子命运,她牵系我此刻爱情的命运。
“那个……。。女孩哪?”
她当时一愣,凝视我的脸。好像我问错了问题。
我小心问:“他的青梅……”
“出国了,没联系了,后来他娶了香港运输大王的女儿,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她话语脆利,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字突出,就如刺青,在最后几笔,刺扎非常狠,让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印记将永远的跟随着我
她有话语低沉的跟我说:“她你是个好女孩,应该给自己找个好的归宿,我不忍,再看一个女孩被林宇涵伤的体无完肤”
我很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知道她最终结局,仿佛要知道自己宿命如何。她说的体无完肤,有多痛?!
她说完起身而走,掷我于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