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带著调侃的话传到陈泽耳朵里,陈泽二话不说,找了个时间,跟他们一起去厕所,当著他们的面,掏出了自己的小JJ,嘘嘘。
战友们:“……”
陈泽淡定的方便完,在他们异样的眼神中,又淡定离去。
後来,流言不攻自破。
退伍那天,军长将他叫进办公室里,问他愿不愿意加入特种部队。
军长的理由是,陈泽无论是体格还是精神,都符合特种兵入伍要求。军长也将特种兵的坏处都坦白的说了一遍,身为特种兵,可能没有生命保障,子弹无眼,说不定哪一次出任务时就牺牲了。
军长问他还愿不愿去,去的话,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
陈泽没有任何犹豫,说:“我去。”
哪个男儿心中没有一个血气阳刚为国效劳的梦,陈泽因为身体偏女性化的缘故,更想在这方面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正常的男人差,他也可以成为父母的骄傲。
入了特种兵,三年里,吃尽苦头,一千多个日夜,他从未与家人通过信,身上永远带著各种伤,却从不听他叫苦叫累。三年里,他战功累累,表现突出,不断被提拔。三年後,成了部队里最年轻的上校,手下的兵无一不仰慕他,崇拜他。
有一天,照例的训练完毕後,陈泽打算去图书馆看会儿书,路上秋高气爽,豔阳高照,他的心情很不错,甚至哼起了新学来的歌。哼著哼著,忽地听见角落里传来人的抽泣声。
陈泽拐过去一瞅,却见一个年轻瘦弱的小兵浑身是伤,缩在角落里抹著眼泪。小兵听到动静忙抬起头来,见到是上校,吓的当场愣住。
陈泽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这麽好笑的一张脸,那张哭的脏兮兮的小脸,都是泥垢,眼睛肿的像灯泡,不知道是因为面子还是因为害怕的缘故,嘴巴死死扁著,使劲儿憋著眼眶里还在打转转的泪珠,那小模样别提有多逗了。
“……”陈泽承认自己很不厚道,可是,他居然笑出了声。
小兵:“……”
“哭什麽?”陈泽忍住笑,扬扬下巴,问。
在小兵眼里,这位冷冰冰的美貌上司,不论做什麽,问什麽话,都带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小兵挺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声音小的像蚊子哼:“报……报告上校……我没哭。”
“说!”陈泽板起了脸,这兵胆子这麽小,是怎麽混进特种部队的?
小兵果然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我……我…… T T ,上校……我哥死了……呜呜……我……我想他……呜呜呜……”说著说著,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了,哭的几乎断气儿。
“……”陈泽声音变得更严厉了,“死了你哭他就能回来吗?堂堂大男人躲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什麽话!”
小兵抽噎道:“可是……可是我想他……在这里只有他对我好……”
这里的?
陈泽敛眉:“你哥叫什麽?”
“夏、夏穆……”
夏穆!
陈泽对这个人印象挺深刻,前年新兵入伍时,他带兵训练,一个队的人跟他搏斗,只有夏穆能够跟他对打超过五分锺。
印象中,那家夥儿长的黑黑的高高的,笑起来特憨厚,满口的方言,难掩土气,总是改不过来自称“俺”,总惹来其他人的笑话。每次被笑话时,他就憨厚的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说“俺就是改不过来嘛~”
可就是这麽一个人,谁也没想到他在数周前的一次反恐怖分子任务中,为了保护战友而牺牲了。
部队给他立了战功,死後名,集体悼念。被他救的那个人陈泽也记得,是个白白净净的青年,悼念会那天,那人竟一滴眼泪都没掉,只是木愣愣的站在人群里,望著铺著国旗的棺柩,好像已经完全沈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里。
陈泽对为国牺牲的人心有尊敬,心里也不好过。当他还是个普通特种兵时,也曾亲眼目睹过身边的战友死在枪弹雨林中,再也没有回来。他知道这种痛苦,眼睁睁的望著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却无力拯救的沮丧感。
陈泽道:“你哥是个好男人。”
小兵低著头,低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