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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1页)

云帆洗一把脸,再喝过一杯茶,让自己的心定下来。他伸出手掌,发现上面隐隐可见老茧,这不是前一个世界里体力劳动所留下的,却也珍惜之。昨晚擦拭过李瑱的长枪,他似乎明白到一件武器对于武者的用处,是很大的。可现在为止,他不知自己选那一样作为防身的武器为好,或许真像那些公子哥那样,将佩剑作为装饰品,而只靠双手双脚周全自身,保护别人?

这是一个问题,他曾想过,也不算一个问题。因此时信心从阴影处出来,老头子说过的消化金丹后,他高于普遍的高手,这话应该不会有水分。

所以,区区的血腥味,尽管叫云帆呕吐了。这只是从不适应到适应的必经阶段罢了。云帆笑了笑,梦没有做成一个,梦想从黑夜里到了白天,叫他看到了以前忽略掉的事物,这很好。呕吐的是昨天,今日定不会如此不济,他握着拳头,很有几分信心。

“战场”的清理工作做得很好,这是云帆第二天到原先刘方肇住处外走了一遭后所看到的。不长的时间里,连被刘方肇破开的那只窟窿都补上去了,这里的一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像是没发生过任何的打斗。

白日里云帆免不了到韩氏的房间去,跟自己的母亲叙一叙话。他放松了,从一次呕吐中走了出来,这虽比醉酒时的呕吐来得严重些,但如今的云帆,也不是当初在球场上奔跑的那个少年。他已有了不少的改变。

云帆的两个丫头表面上恢复过来了,但骨子里,作为女孩子的她们,尽管没有亲眼看到,对于此等较为血腥的事情,心底总是有排斥,乃至于恐惧的。这就是养在深闺的女子的胆量,比不了到处闯荡,长了见识练出胆量来的那一类人。

在韩氏的房间内,云帆再次拿起李瑱的武器,好好的看了个遍。屋子内不适合施展,他只能凭着想象,凭着同样来自影视作品里的夸张演绎,自我忖度着,光靠着自己的气力,没有技巧,是不能将之耍得精彩的。他放下武器,想到昨日之事,若自己的母亲没人保护,恐怕昨晚便要遭到黑衣人的毒手,想到此处,他不禁起了一身冷汗。

昨晚的迟钝,今日的后知后觉,他情不由己的擦擦汗水。心里的后怕,心里的愤怒伴生着,一时之间对于自己出去游历一番这样的心思,是淡了,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是的,他已慢慢长成,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身份上的转变,多了一份责任,并不是想出去就可以不管不顾,单枪匹马起行的。

父母在,不远游。这话说到他的心坎上。他的有了管顾家中母亲父亲的顾虑,顿时连要去一趟章州,都觉得多有不便了。

黑衣人带来了刺杀,也带来了一张网,云帆不知觉中坠入其中,不知如何去挣扎,挣脱出来。他从韩氏的屋子出来,是下午时分,踏出一步后,不知该往何处去。而由着脚步,最后到了钟老头住过的院子前,门户关闭,想来已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吧。

他握着门环,想将门拉开,知道搞错方向后,苦笑着推开了门。这是老头子住过的地方,此时他心里的种种犹豫,几分迷惘,是需要像钟老头这样的他的亲近之人帮他出个主意的。可惜的是,老头子正在山上,帮着老道士师伯护法。

云帆在老头子平时坐着喝茶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石桌干净,没有灰尘,应是府上安排了人手定时清理。他抬头望天,十六的白天,是晴朗的,而太阳很高,身周无云,这是一个难得没有秋雨的日子。呆呆的不与日头相碰,就这样等到脖子累了,才低下头来,眼睛因受了光亮的刺激,一时眼花,看着地面的一切都带了星花,是气血冲上脑门的结果。

许久之后,云帆才起身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半个下午的时间,他并没能从蔚蓝的天空里看出些什么来,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他心里所想,暂不知如何协调这个不大不小的矛盾。以至于晚饭时云帆显得有些沉默,韩氏关心的问了两句,他不愿告之,只道了句身体有些累,就回屋子去了。

“老爷,孩子闷闷不乐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呢?”韩氏忍不住问李瑱。

李瑱想了想,道:“大概是昨晚之事给了他一点刺激,他未完全的消化,是以心不在焉。”这是猜测,却离事实不远。李瑱以为,让云帆多历经些事,对他的成长有好处,这并不是仅仅靠书本就能得到的。

“那我去看看他。”韩氏起身便要往云帆的房间走去,她想跟自己的儿子谈谈话,兴许能给他解解闷,起到开导的作用。

“夫人,还是让他好好静一静吧。有些事情得自己解决,旁人难以施力。”李瑱劝道。

“老爷,孩子年纪还小,作为父母的,不去帮一帮他,这样不好。”韩氏又坐了下来,她还是听从李瑱的建议,不过她的心里却有不同的看法,这是从母亲的角度上看问题,所以道了出来。

“呵呵,夫人,放心吧,怎么说孩子也是在外面生活了十年时间,他会照顾好自己,能从这样小小的不适应中走出来的。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钟叔叔吧,在钟叔叔的教导之下,孩子现而今不是取得了一点成绩吗?放心啦。”李瑱对云帆有信心,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有错。

第一百零一章 西行,大人们拔乱源

云帆昏昏地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身子骨有些懒散的样子。他取过镜子照了照,发现这不是一个有精神的后生,虽不至于萎靡,其懒洋洋的意态,彷佛老去了几岁。心里叹了一句,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有责任就要去承担,有理想就要去追求。这两者本不矛盾,如何自己将它们缠在一处,硬是要非此即彼,顾得了东边就顾不了西边?他走入了一个误区,一开始就将两者对立起来,是以有此种闷意,纠结。

于是云帆找到他的父亲,想在李瑱处得到些建议,或者纯粹听一听他的意见。这是午前之事,李瑱得空,正在他的书房内看书。

云帆敲门后进去,李瑱像是能够预料到云帆的到来,他一进门口,李瑱便笑道:“你这小子,只经常往你娘处跑,却很少到我这里来,怎么,今日居然得空了?”

云帆回道:“爹,孩儿不是看爹你平常很忙,不是外出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孩儿很难碰得到您空闲的时候,所以只能经常到娘那边去,并不是孩儿有意不来呀。”在李瑱的示意下,他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准备开口向李瑱道出自己的一些矛盾心思。

李瑱将手里的书放下,没好气的道:“看来当爹的没有做娘亲的亲呀,不过,为父知道你小子孝敬你娘,这就够了。”他顿了顿,问道:“孩子,你娘说你这两天眉头不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爹给你拿个主意。”

云帆期期艾艾,许久才回道:“爹,孩儿有空,就不能过来看看您老人家吗?非得说我有什么心事。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我这个年纪,能有什么烦恼。”

“嗯,孩儿你的孝心,我心领了。不过,你确定只是要过来喝一口茶,而不是别的事情?”李瑱笑眯眯的引导着,因为云帆还不会将心事藏在心里,而表现在外,只有留意一下,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闷闷不乐,是与孩子般的喜形于色一样的明显。

“厄,”云帆想了想,方不好意思的道:“爹,您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来孩儿是抱着目的而来的。没错,孩儿确实有些疑惑的事情要向爹您请教。”

“你小子,说吧。说话要干脆点,我是你爹,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云帆回府已有两个来月,除去出外一个月,他在家里的时间已不短,能混熟的都已熟悉。这里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不会是陌生的,况且李瑱也没有设立种种的禁区,框定云帆的活动范围。

所以,说话可以开诚布公,没有藏藏躲躲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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