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高世强立刻推辞道:“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被发现了后果严重啊!”他虽然不知道上课的内容,但刚刚这个牛少爷的话他却记得:要被打50下。不管是打手板还是屁股,那滋味一定不好受。
眼见高世强不同意,牛少爷立刻板起脸说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你送官,发配你3000里!”
这时一旁的牛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凑上一步说道:“少爷,他刚到,啥都不懂,如果上课时一问三不知,必然会给其几位少爷找到口实,到时丢的是您的脸啊!”
牛少爷一听此话,神色稍缓,但仍然气鼓鼓地说道:“那我今天的小考怎么办?我可不想再挨板子了!上次被打了30下,七八天才消肿。”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牛管家赶紧献策道:“不如让他稍加遮掩,然后我们一起回府,如果夫子要罚您,想办法让他顶替您受罚就是。”
一听这话,牛少爷眼前一亮,面露喜色。与此同时,高世强却时眼前一黑,有了想咬死这个牛管家的念头。
见高世强哭丧着脸,牛少爷安慰道:“你替我受罚,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这个你放心。”
很快牛管家从街上买了一套幞头加圆领袍衫给高世强换上,高世强有些惊讶,这款装束是唐代男装最普遍的日常着装款式,竟然和他目前所处的大昌王朝款式完全同款,这让他对平行宇宙理论更多了一层领悟。
为了掩人耳目,牛管家又上街雇了一辆带棚子的牛车。为保险起见,又在高世强的脸上贴了两张膏药,然后牛少爷和管家分别骑马向牛府赶去,而高世强所乘的牛车则紧紧跟在后面。
远远看见牛府的围墙,高世强被惊住了,这规模也太大了,一眼望去,灰色外墙竟然伸展出去数十丈。从角门入院,高世强又是一惊,牛府占地四十余亩,被隔成数十个小院,小院之间被矮墙,藤蔓或灌木隔开。房舍,阁楼和假山错落有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一路穿行,仨人向位于牛府西侧的小院而去,路上不时碰见在园中忙碌的仆人丫鬟,这些人看见牛少爷,纷纷停下施礼。当众人注意到跟在后面脸上贴着膏药的高世强时,不免会多看一眼,但眼见他紧跟在自家少爷身后,这些下人自然不会多嘴。
到了牛少爷自己的小院,牛管家径直拉着高世强进了东屋,他在箱子了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件灰色绸缎面的袍子和一个黑色头巾,牛管家小声对高世强说道:“快,把这件衣服和幞头带上。”
片刻后,见高世强穿戴妥当,牛少爷也走了进来,二人相互打量一下,二人都笑了。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外貌,相信就是二人的亲妈来了,也不可能分清谁是谁。
为了让高世强尽快进入角色,牛管家给他介绍了一下牛府的大致状况。
牛府上下一共有9个少爷,7个小姐。高世强要冒名顶替的是八少爷,名叫牛健。牛健的爹叫牛礼泉,是大贺州有名的商人。家族经营布匹和茶叶生意,店铺众多,仅仅在贺州就有10多家分店,在大昌朝国都昌兴城也有分号。
牛礼泉有1妻9妾,每位妻妾在府里都有自己的小院。在牛健4岁时,牛健的母亲何氏病故,因此这小院里除了牛健,其他平日出出进进的都是伺候他的下人。
牛管家全名是牛钟心,他其实本不姓牛,而是姓段,因从小被卖到牛府,又是孤儿,因此就改姓牛了。牛健出生不久后他就被派到牛健的小院。因为牛管家脑子灵活,办事稳妥,深得牛健的信任,被视为心腹。
正当高世强全神贯注地听牛管家介绍时,一旁的牛少爷插话道:“你们接着聊,我要去上课了,你们哪里都不要去,听我的消息。”说完,他还特意看了高世强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去。
见牛少爷走了,高世强转身问道:“牛管家,那夫子惩罚学生,是打手掌还是屁股,疼吗?”
牛管家赶忙安慰道:“是打手掌。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夫子岁数大了,除非夫子真生气了,否则不会太用力,养上几天就会消肿。不过。。。。。“
见牛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高世强赶紧追问道:“不过什么?”
牛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不过,要是被罚的人太多,夫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会让其他少爷代劳,那样的话可就难说了。”
听到这话,高世强心里一动,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您的意思是少爷之间有矛盾,有的少爷下手会狠毒辣?”
“咱们少爷和大少爷,四少爷平日有些不和,如果让这二人动手,估计。。。。。。”
“怎么,咱家少爷得罪过他们?”高世强好奇地问道。此时他已经自觉地把称呼从少爷改成了咱家少爷。
“大少爷和四少爷都是嫡子,是大太太所生,在家里跋扈得很,其他的少爷小姐都是小妾所生。地位自然比嫡子矮了半头。”
见高世强还在看着自己,牛管家继续说道:“其实老爷很喜欢咱家少爷。咱家少爷的娘曾是整个贺州最当红的歌姬,艺名叫红莲。她不仅唱的好,容貌极为标致,性格也好。当年最得老爷的宠爱,可惜天际红颜啊。在所有的少爷中,咱家少爷长的是最仪表堂堂的,老爷常说,少爷眉眼里有当年红莲的影子。”说到这里,牛管家凝视着高世强,目光有些涣散,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正在这时,东屋的门被猛地推开,牛健猛地冲了进来。看到面色紧张的高世强,牛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赶紧过去吧,去替我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