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恒转过身来,就见着她扶额,“跟着朕做什么?”
洛书然缓了口气,抬眸看着他,“讨说法。”
显然这样的回答是祁景恒不曾想到的,不过,他也是习惯了,毕竟她大胆不是一两次了。
尤其还敢在宴会上,与凉国辩论,感觉她与之前的那个胆小怯懦的人截然不同了。
有时候祁景恒觉得自己成功让她蜕变了。
又有时候觉得,或许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现在完全展露出来了。
“讨说法,你还有什么说法要讨的,该是别人向你来讨说法吧。”祁景恒也没有温柔下来,只是背着手准备继续往前面走。
“原来在皇上心里,嫔妾就是这么坏呗,那皇上也很坏,每次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对嫔妾好,又突然对嫔妾不好,就算是死也得死个明白啊?”
洛书然拉住了他的手,很认真地看他,真的只说最后这一遍了,若是他还有什么不满,就另寻他路了。
祁景恒没有再走,而是垂眸看她,“为什么拉动皇后,为何又动愉妃贞妃,你跟贤妃之间又存在什么交易?”
听着皇上说到前面的时候,洛书然还有些紧张,直到听到后面的话,顿时无奈的笑了。
那些都不是主要的,实则是跟贤妃之间跟洛家的关系。
想必皇上打从之前洛家与自己私下联系,以及洛母入宫,给她送东西,这些事,他都默默看在眼里,如今通过淑妃一些话,他就觉得自己是跟贤妃串通好了,演戏。
那样一来,皇上针对洛家做的很多事,都会功亏一篑。
危及整个朝廷的事情,皇上又怎么会放松警惕。
不得不说,淑妃是真的很了解皇上的性子。
洛书然在那一刻,就想了无数,最终还是无奈地勾唇一笑,“所以,皇上是觉得嫔妾在后面默默策划一切,觉得嫔妾跟贤妃在一起,合着欺骗皇上。”
她那一双柳叶眼里的倔强消退,剩下的,只是失望,无措,“我没有。”
洛书然笑着,挪过去目光,从祁景恒身边走开,“嫔妾不会再让皇上担心了。”
她穿着并不厚实,与那刚刚发芽的树枝不同,她好像要碎了。
祁景恒手悬在半空,紧握成拳,他从心底里溢出来了心疼,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后悔自己这般猜忌于她的。
只是君王最重要的,从来不是什么情感,而是江山社稷,他永远不能代表自己一个人。
儿女情长,是不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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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书然回到丽阳宫的时候,就有些身心俱疲了,应付帝王,是一份苦差事。
“主子,您没事吧?”
明夏看到主子的脸色不太好,便询问着,见主子没有回答,看向了温冬。
温冬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洛书然先是坐在小榻里面,接着吩咐,“去拿帕巾过来,再把尚衣局的管事嬷嬷请来,我有话要交代。”
明夏去拿了帕巾,小圆子则是去请嬷嬷。
温冬站在主子身边,沏了碗热茶,“主子,不过是误会,说开就好。”
洛书然接过茶,喝了口,温热的水滋润嗓子,她身子才渐渐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