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陈默也刚停好车,车位是老六帮他留的。
此事说来话长。老六收废品之余喜欢看人打牌,牌桌刚好搭在一个停车位上,头顶绿树浓荫,又有穿堂风过,很是凉快。傍晚牌桌歇手后,老六就坐在那里拆纸箱。
陈默有天回来,绕了一圈只看到老六坐着的地方有个车位,他想了半天,从后备箱拿了两个空的快递纸盒给老六,问他能不能挪一下,把车位让给自己用。老六收下纸盒,爽利地让到一边。
从此之后,两人就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陈默把空瓶纸箱全都攒起来留给老六,老六也每天守着车位只等他回来。
梁津元知道后,夸他放下了偶像包袱:“我还以为你宁可端着,也不肯去说呢。”
陈默禁不起夸,又嘴硬:“那个车位也不太行,停在树底下,总有鸟屎落下来。”
过了一会儿,两人已经聊到别的事情上了,他忽然又扯回来:“其实我当时想,如果你在,你可能会这么做吧,所以我也这么做了。”
梁津元莫名占了一份功劳,她也禁不起夸,轻轻捶他:“学人精!”
天太热了,在没有空调的厨房里做饭是一种酷刑,他们的晚饭也能简则简,有时候干脆一人捧半个冰镇西瓜,一边挖着吃一边靠在一起看电影。
梁津元把菱角加盐洗净后倒进锅里,加清水没过,中火开煮,待她冲个澡出来刚好煮熟。
她端着菱角去对门,陈默也刚洗完澡,见她发梢还在滴水,便找了块干毛巾盖在她头上。
等他收拾完过来,毛巾还是原样,睡衣背后却湿了一团,人梁津元正忙着吃菱角呢!
陈默只好继续当苦力,揭了毛巾,用它包住发梢,先用力挤了挤,然后又搓了搓,再一摸,还是湿湿的,于是又重新找了块干毛巾垫在她后颈处。
梁津元听着发丝摩擦的声音,忽然心血来潮:“好想吃杏干。”
“什么?”陈默没听清。
“湿头发摩擦起来涩涩的,好像杏干咬在嘴里的感觉。”她猛得缩起肩膀一哆嗦,“不行不行,光是想到我就已经酸得流口水了。”
陈默坐下来擦自己的头发:“我们那儿的特产就是杏。”
“什么时候熟?”
“就是最近。”
“可惜你吃不到。”梁津元把剥好的半个菱角送到他嘴边,“先尝尝我们的特产。”
陈默不光是第一次吃,也是第一次见,他在北方长大,没见过这种长着两个尖角像恶魔脑袋的食材。不过“恶魔”吃起来却是粉粉面面的,有几分板栗的滋味。
“还有的口感脆一点,水分也多一点。”
梁津元说着又拿起一个菱角,用牙从中间咬破外壳,掰开后捏住尖头处一挤,菱角肉就被挤了出来。难怪喂给他的是半个。
陈默也学着她的样子,用力一咬,汁水滋了满脸。他愣住,坏心眼儿的梁津元却笑得趴在桌子上。
他扔下没咬断的菱角,去厨房拿了刀过来,他要优雅地吃,用刀切去两角,再把凸出的部分切个小口,然后便轻松剥下菱角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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