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来临前,水气会起征兆,普通人家这时不怎么喜欢出门,可修者却喜欢观赏这天地气候变化的气机。
由此,有很盛名的诗会在氏王县举办。
而既然是诗会,那么邀请的文坛“巨匠”自然很多,整个流程也得丰富多彩,这样才能拱托出大人们的雅兴,弟子辈才有机会入他们的法眼。
想当官,想入宗门世家做执事门客,不懂些事怎么做事。
权力白来的呀,打打杀杀就可以的话,养一批从小训练到大的杀手就可以了。把需要管理的人杀得片甲不留,林不长草就能让他们死心塌地干活,是吧?
一帮粪青。
“今年的诗会格外浓重啊。”赵范捻着邀请函,只看了署名便下了这个结论。
子真是不懂这些的,他是打打杀杀那种人,经常被师父教训不长进,“是哪些前辈来了?”
“嗯,你去通知那十个寄读生,学业结束。”
在和子真下战棋的却无一听,手中的子直接掉落,“师兄,这棋不算。”
“好。”
“师父,您这是要把诸位前辈请来助阵了?”
“这么久了,从西亭府乱事算起,该有百多年了吧。”赵范取过一宁递来的热茶,饮上一口,呼气。
“一百一十五年。”子真回复道。
“三个月一十六天。”却无补充。
“这么久了啊,该动动身了。”
“可是师父,朝廷的意向不明啊。”却无担忧道,重新下下一子。
“皇兄他,不会理我的,一个调理政乱失败,被谪居的无能之辈罢了。”赵范深深地呼气,捧着茶没再喝。
“师父,西亭府异世人祸乱之事怪不得您的。”子真劝慰道。
这件事却无知之不深,便没有插话,仔仔细细地衡量战局。
“但终究,是我这个坐镇的王爷立场不坚,才让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是那逆贼之错。”
赵范摇头,“我和他谈过,确认过,他从来没被系统这外邪干扰,他是真心要掀起那场革命浪潮,百姓太苦,权贵太多,修真阶级一梯一梯地卡死百姓活得更好的希望……没路了,到最后连好不容易出的根骨不错的孩子都要被抢走,美其名曰有教无类,然后顺昌逆亡,又或是从小灌输他只懂得服从的概念,是我的错,我没能斗赢他们。”
“可当时的政策,服从也是条不错的路。”子真依旧劝解。
“看起来是的,有报酬,只要你有能力那就有足够好的报酬,只不过心都离散了,礼崩乐坏,伦常皆无,就是他们手下好用的刀而已。事实上,在最后被舆论引导,屠戮反抗的百姓最厉害的正是要借他们人头一用升官发财,享受了百姓税收的这帮新士族。”
“这是大局,改不掉的。”
“可我是西亭镇王,我要是能狠下心断掉那些百姓虚无的幻想的话,结果一定不会这么凄惨。”
“人,都得为自己挣命,师父你常这样说。”
“可能者总该要看得远些,这样才能引领文明进步。”
赵范叹气,喝下稍凉的茶水,“在修真世界,彻底的革命并不现实,只能徐徐图之,可这徐徐一来,人心总会扰动,慢慢地,私心总会占据上头,接着便是不合理的私欲统领风潮,再接着……火种将灭。”
一宁在旁静静听着,最后叹气道,“所以师父您才这般厌恶系统这外邪么。”
“系统这外邪不分善恶,择人唯用之一字,它的目的只有颠覆,没有建设。”
“可也有过系统任务是真善美的。”一宁举例劝慰。
“那是系统因人而变,其根本目的仍旧是颠覆,建设从来都是留给本界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