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成了他的镣铐,
他被她圈养。
“长姐,下雪了!”
沈乐乐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楚长欢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夜色成了色彩浓郁的背景板,星星点点的白缓缓洒下。
她抬起手,几粒雪花落在她的指尖,还没来得及看清它原本的模样,就化成了一滴微不可见的小水珠。
沈清寒也接了几片雪,不过她比楚长欢要聪明些,她会用自己的衣袖来接,袖子外边滚了一圈绒毛边,雪片落在那上面,还能保持一阵时间。
沈乐乐扒着她的袖子,端详着雪花原本的模样,沈清寒把下巴抵在沈乐乐的头上,感叹道:“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沈秋雨一把揽过沈故言的肩膀,声音很是响亮:“瑞雪兆丰年,阿瞻,这是好兆头啊,说明你明年肯定能高中状元!”
沈故言无奈地摇摇头:“三哥,瑞雪兆丰年不是这么用的。”
闻言,几个人顿时笑作一团,而屋顶上的楚长欢却笑不出来,她甚至都没再听他们说些什么了。
雪下得急了,连成一条条的雪线,她又闷了一口酒,这一口却好像比先前的都要苦一些、辣一些,像吞刀子似地从嘴巴剌进肚子,生生剖开了她。
露出那段最痛苦的曾经。
承徽四十三年腊月初八,玉京城也下过这样一场雪。
那是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当然,其实也不算平常,楚长欢给沈故言安排了一场生辰惊喜,为了这场惊喜,全府上下足足准备了半年之久。
为了瞒住沈故言,她甚至减少了他们见面的频率,好在沈府在那阵子也忙的出奇,沈故言身为永绥公主的准驸马,虽然在朝中没什么实职,但他的能力还是被鸿胪寺的一众臣子认可的,所以也就忙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他们究竟在忙什么,楚长欢没问过,也不知道。
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正站在梯子上挂灯笼,那探子跌跌撞撞地回完话,楚长欢一忡,笑容僵在脸上,手上的灯笼应声落地。
灯芯烛翻在灯笼里,瞬间烧了起来。
“你说什么?”
“宫里传来消息,沈氏一族勾结外族,意图谋反,驸马他们一家现在已经被押进大牢,说是、说是、”
楚长欢攥紧拳头,怒喝:“说!”
“……明日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