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到哪儿都遇到这种悲催事。
玉仪觉得半边身子都动不了了,而且越发想吐,但是还没等她干呕几下,就渐渐失去了知觉,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罗熙年正坐在状元楼雅座里,对面坐着死党容珮,一杯酒下了肚,接着又倒了满满一杯,跟喝水似的喝了个干净。
正准备倒第三杯时,容珮一把抢过酒壶,嚷嚷道:“别别别,你心里不痛快,就来糟蹋我的宝贝酒!拢共就剩下这么一壶了,原是带出来陪你慢慢喝的,你倒好,跟喝牛水似的一气儿猛灌,我可奉陪不起。”
罗熙年明知道他是一番好意,怕自己喝得太猛了,可心里却烦躁的很,伸手道:“拿来!哪里那么多废话?!”
容珮扭不过他,只得把酒壶放下,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跟夫人拌嘴了?不然昨儿怎么放着**不度,还跑来跟我鬼混?”见他闷头喝酒不说话,嘿嘿笑道:“以前你不是笑话我吗?现在轮到自己了吧。”
罗熙年瞪眼道:“你他妈少幸灾乐祸的!”
“啧啧,要吃人呢。”容珮故作夸张的往后仰了仰,他坐在窗户边,一扭头看见了楼下的倚松,抚掌笑道:“了不得,你家夫人追到这儿来了。”
罗熙年闻言放下酒杯,很快就见倚松跑了上来,满头大汗,不由皱眉道:“慌里慌张的做什么?!谁撵你了。”
“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容珮早已乐不可支,哈哈大笑,“其实心里头巴不得来人找你吧?还装什么装,快点回去才是正经的。”
倚松奉命出去找罗熙年,先去卫所打探了一圈,说是早走了,再跑到平昌候容府问了人,结果又被告知两个人一起出去了。好在罗熙年今儿没挑偏僻的地方,而是直接上了常来的状元楼,这才找着了人,气喘吁吁道:“夫人、夫人病了……”
病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罗熙年第一反应,便是玉仪在装病好哄自己回去,因此也不着急,慢悠悠道:“病了就病了,找大夫瞧就是,跑来找我有什么用?你走吧。”
倚松急得直流汗,——虽然不知道内院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夫人“病”得蹊跷,蔡妈妈出来交代的时候,脸色都有些白了。
“还不快滚?”
“爷……”倚松带了哭腔,急道:“蔡妈妈说了,要是不把爷找回去,小的也就不用回去了。”又朝容珮连连作揖,“容二爷,劳烦你老人家到外头透透气,小的……,有话要跟我们爷单独说。”
罗熙年骂道:“你皮痒了是吧?还敢撵人!”
容珮朝倚松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你二爷正好想出去凉快凉快呢。”多半罗家六房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倚松急成这样,略有担心,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倚松硬着头皮走近了两步,附耳道:“爷……,你快回去吧,夫人怕是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罗熙年顺手用筷子敲了一记,啐道:“满嘴胡沁什么?”顿了顿却反应过来,“你刚才说,是蔡妈妈让你来找人的?”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等倚松回答,便“呼哧”起身,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容珮不防他说走就走,在后面喊道:“你慢点!”嘴里嘟哝道:“唉……,能有个人赌气也不错啊。”上前拍了拍倚松,“就数你二爷最可怜了。”
若是在平日里,倚松还会陪笑讨好几句,眼下哪有功夫,拱手道:“容二爷,小的先走了。”蹬蹬蹬,一溜烟没了人影儿。
气得容珮在后面跺脚,骂道:“好小子,下回可别让你二爷碰见!看不揭了你的皮!”
信任(下)
罗熙年急匆匆赶到家,跳下马便往六房内院走,一路上连冲带撞的,吓得丫头们纷纷闪避不及。一进门,便见屋里围了一堆人,一面往里走,一面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下一刻,看见玉仪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顿时吓了一大跳,她不会是因为和自己闹脾气,就想不开寻了短见吧?继而啐了自己几口,上前到床边坐下,“小辣椒……”罗熙年有点手足无措,怎么一夜不见就变成了这样?伸手摸了摸还有温度,方才稍微稳定了一点。
“金哥儿……”蔡妈妈喊的是他的乳名,往前走近几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罗熙年扭头问道:“大夫呢?怎么没有看见大夫?大夫都说什么了。”
“大夫说……”蔡妈妈摇了摇头,叹道:“说夫人能不能熬得过,就看今晚了。”
“放屁!”罗熙年气急败坏,——他是懂得这些大夫的婉转之意,一般这么说,就是熬不过这一天日子了。伸手抓住玉仪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里不停揉搓,仿佛这样就能传递一点什么似的,嘴里道:“小辣椒,你快醒醒,我不生你的气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惹得彩鹃等人都哭了起来。
“都先下去吧。”罗熙年现在没有询问真相的心情,只是觉得茫然,——千辛万苦才娶到手小辣椒,就要香消玉殒了吗?
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玉仪没有苏醒的迹象。
罗熙年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正在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心里越来越难受,呆呆的坐在床边半晌,轻声道:“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