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琪淡然说道:“我双手奉上这颗脑袋就是。”
大贝勒目光一凝,道:“这儿没戏言。”
李玉琪道:“大贝勒,可要我立军令状?”
“那倒不必。”大贝勒摇头笑道:“我还怕你赖帐跑了不成……”一顿接问道:“还有别的事儿么?”
李玉琪道:“请大贝勒颁我个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大贝勒道:“你要它干什么?”
李玉琪道:“大贝勒,我随时要来往内外城之间,要是没有个身份证明,只怕不方便。”
“不错,贝勒爷。”高大红脸老者望着大贝勒道:“是要给他个身份证明,总不能让他从城墙上跳过来,翻过去的。”
大贝勒为之失笑,点了点头道:“那么把你们的腰牌给他一块吧。”
高大红脸老者道:“卑职遵命。”
转向李玉琪一抖手,喝道:“接住。”
一片黄光闪电般地射过来,极具劲道。
李玉琪心知这又是试他,淡然一笑,抬手一抄,来物轻易入手,那是一块发亮的铜牌,他欠了欠身道:“谢总座。”
高大红脸老者一摆手,道:“别客气,老弟,从今起咱们是朋友,你算是个客座,我倒真巴不得你能进我营里来。”
李玉琪笑了笑道:“那是总座看重。”
高大红脸老者还待再说,大贝勒又开了口:“还有事儿么?”
李玉琪收起了腰牌道:“没事儿了。”
大贝勒向身边—抬手:“来个人拿把椅子过来,大伙儿挤挤,一块儿热闹热闹。”
还没听人答应,李玉琪已然开了口:“谢谢大贝勒,王府有事儿,我还急着赶回去。”
其实他是不惯这种场合。
大贝勒一摆手道:“没那一说,天大的事儿,我留下你的,谁敢把你怎么样,别惹我生气,过来过来。”
他有了这句话.立时人情热络,有几个老头儿走过来,你拉我扯,直嚷,跟对故交熟朋友一样,可真势利。李玉琪没法子,只好让那几个拖了过去,刚坐下,斟酒的斟酒,递筷子的递筷子,都忙上了。
大贝勒冷眼旁观,神色间有点不自在,但他仍把笑挂在脸上:“来,来,来,助个兴,姑娘们,过去一个,侍候那位俊俏的李爷去。”
不得了,那几个粉头都离座拥了过来,刹时肉屏风一圈,吐气如兰,香风与媚眼儿争送。
大贝勒的神色更不自在了,但他却大笑说道:“好啊,人家说姑娘家都爱小白脸儿,果然不错,看来我这张黑脸是大不如人,吃定了亏。”
大伙儿全笑了,可没有大贝勒那份儿不自在。
李玉琪开了口:“大贝勒,请收回成令,我不惯这个。”
大贝勒笑道:“不要紧,不要紧,一回不惯,再有二回也就惯了。”
李玉琪道:“我永远没这份艳福,大贝勒要不收回成命,我可要退席了。”
大贝勒深深一眼,摇头说道:“瞧不出你还是个老实人,好吧,都过来吧,姑娘们,别吓跑了我们这位俊俏的李爷,别怪我,要怪只怪我们这位俊俏李爷不解风情,不懂风流情趣。”
粉头们一个个依依不舍地走开了,各回了原位。李玉琪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贝勒向墙角抬了手:“你们别闲着。”胡琴又响了起来,卖唱的姑娘展玉喉,启樱唇,又唱了起来。李玉琪着实地跟那些领班聊了一阵子,当然聊的不外是门派、出身、江湖事,谁都想知道李玉琪的根底,另一方面也在套近。
李玉琪不是不会应付的人,他自有一番说辞。
那些领班们也着实捧了李玉琪一番,这一番捧,捧得大贝勒更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