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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因此,仲孙德还没来得及找谢孺年叙旧,脑子便已经嗡嗡嗡地塞满了百姓们的抱怨。

有些是小事。

比如郭星是酒楼吃饭的时候,总是不给钱。酒楼老板想起来,还是气得面红耳赤:“郭星吃完饭,还没给钱就要走的时候,我拿着算盘过去,噼里啪啦的样子,是个人都知道要给钱是吧?可那个郭星,他仗着自己是知府,问我你想做什么?他用阴险的目光看着我,我哪里还敢叫他给钱?从那以后,郭星在我们酒楼吃饭,一次也没有给过银两。我真是看见他就怕,看见他就怕……”

比如郭星去买豆腐的时候,总是会摸一把豆腐娘子的手。豆腐娘子掩着脸面:“我、我可是有夫之妇啊,他总是摸我,我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可有一次,被我丈夫看到了,他很生气,但他也不敢找郭星算账,只会骂我,骂我为什么不醒目一点,避开郭星。可我要卖豆腐啊,难道我一看见郭星,就舍下豆腐摊子而去吗?我又怕再被我丈夫骂,因此下次郭星再来的时候,我就委婉地提醒他,我已经有丈夫了,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动手动脚的。可那郭星嘿嘿一笑,说碰我是我的福气,说放心,他看不上我,让我不要痴心妄想,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再比如郭星总是拿下属出气。吴捕快掀起自己的衣袖,上头有一道乌黑伤痕,他道:“大人,你看,这是郭星最近一次对我动的手。为什么呢?因为有一桩案迟迟未破,凶手作案手法高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至今依旧逍遥法外。郭星没有破案的头绪,所以就拿我出气,我真的想不明白,他打我就能找到凶手了吗?找不到,他为什么要打我。而且还不止这一次两次,我真想不干这份活了,可是我又不会做别的,只能忍辱负重,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在郭星脸上看见阴沉的神情……”

这些纵然是小事,可堆叠在一起,也足以能看出郭星的为人。仲孙德摇了摇头,心想,郭星这样的人,是怎么通过重重考核,当上四品官员的?

他是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官员,听到郭星如此作为,自然感到痛心疾首。可这还没完,若说前面的都是小错,那么郭星所犯的大错并不比小错少。

仲孙德听到的第一桩事,是郭星故意放过凶手。

事情并不复杂,只因一个“贪”字。

花溪城中有一人家窦家,是富贵人家。窦小公子脾气暴躁,顽劣成性,一次出门的时候与人相撞,那人姓朱,是个穷苦男人,姓朱的连连道歉,句句赔罪。可那窦小公子咽不下这口气,觉得姓朱的浑身脏兮兮,十分晦气,便与他当街打了起来。

说是打了起来,其实主要是窦小公子一人在打,姓朱的哪里敢动他?他得罪不起这个窦小公子,也赔不起医药费,只能抱住自己的头,希望窦小公子打他几下,便将气消掉吧。

而窦小公子并非文弱之人,他自由学武,力气自然不小,他见姓朱的不反抗,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打到拳头都累了,姓朱的好像晕了过去,一动不动,窦小公子将他一脚踢开,便扬长而去。

直到被带上衙门之后,窦小公子才知道,那姓朱的被自己打死了。

他不觉得愧疚,也不感到后悔,但他害怕,他不想为那人的死付出代价。他不想死,也不想坐牢,于是在公堂上嚎啕大哭,一时说自己是无心之失,一时又说凶手另有其人,他不过是打了姓朱的两拳,怎么可能把他打死?

窦小公子之所以长成这个无法无天的模样,跟家人的溺爱也有关系。他爹老来得子,哪能让儿子杀人偿命?听说此事之后,立刻准备了半副身家,通通送到了郭星的府上。

郭星收到银两之后,窦小公子就从“故意杀人”,变成了“无心之失”,只按伤人罪草草处理,在牢中关了几日之后,就被放出去了,甚至连一点皮肉之苦都没受。出来之后,窦小公子依旧意气风发,依旧胡作非为,丝毫不把打死了人的事放在心上。

而前来告状的,便是朱娘子。

她跪下来,对仲孙德道:“我丈夫是个老老实实的人,他勤恳善良,从不做对不起别人的事。按理说天有眼睛,可他死得那样惨,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大人,我不但要告郭星,还要告那姓窦的!卷宗应该都在衙门当中,这件事,花溪城中许多百姓也都知道。大人先看再问,便知我绝无一句是谎言。”

“朱娘子快快起来。”仲孙德眉目冷凛,“此事本官已经知晓,定会给你和你的丈夫一个交代。”

朱娘子站起来,她与丈夫感情甚笃,性子刚烈,当初恨不得跟丈夫一道去了,可又觉得那会死不瞑目,因此苦忍着活下来,便是为了看窦小公子偿命。

朱娘子道:“我只盼大人,不会是第二个郭星。”

仲孙德道:“我若成了第二个郭星,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到大人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仲孙德命人将朱娘子送了出去,然后唤人找来这桩案的卷宗,话刚说完,另一个苦主又到了。

上一桩事,是收受贿赂,故意放过凶手。而这一桩事,与其相似但有所不同,同样是收受贿赂,郭星不仅放过了凶手,还倒打一把,让受害之人再蒙冤屈。

同样是花溪城中的大户人家,贺兰家底蕴丰厚,家中婢仆众多。而这回来告状的人,正是曾经在贺兰家当婢女的施霓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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