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尘将路上之事告诉父亲:“家里多养一只狗,爹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谢孺年悠然道,“只是它的吃喝拉撒,洗漱住行,一概由你负责,我可不会帮忙。”
谢九尘道:“我既然把它带回来,自然会照顾到底,还请爹爹放心。”
谢孺年命下人摆上饭菜:“你的学生怎么样了?”
谢九尘将事情简单道出,说:“就差说服他的父亲了。”
“文人本就清高,穷困潦倒的文人更是清高。”谢孺年将一道清蒸鲤鱼推到谢九尘的面前,“若要说服他接受你的帮助,并非易事。”
“我知不易,可总得一试。”
“若实在不行,也不必勉强,更不必自责。人各有命,或许这是天意。”
“爹说得是,但在那之前,无论如何,我必尽力而为。”
饭菜都搬上桌了,父子俩齐齐动筷,也终止话题,不说话了。
书院今日没有谢九尘的课,午饭过后,谢九尘吩咐厨房做顿“狗饭”,然后出门到集市中逛了一圈,给哈巴狗买了几个毛绒玩具。
回到家的时候,哈巴狗已经饱餐一顿,它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头朝着赵府的方向,晒着午后的阳光。
谢九尘走近来蹲下,将手上的几个玩具都摆在哈巴狗的面前,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玩具,先挑了几个,你看看喜欢哪个?”
哈巴狗叼起中间的布老虎,手嘴并用地扒拉着,看起来非常喜欢。谢九尘看着它玩了一会,见它松开了布老虎,便拿起来,扔到远处的榕树下。哈巴狗立刻发足狂奔,将布老虎叼了回来。
谢九尘的眼中染上笑意,他想,得给它起个名字。
叫什么好呢?
白绒绒的小狗,摸着像棉花的手感,缩起来的时候,也像一团会动的棉花。谢九尘盘腿坐在树下,举起哈巴狗,笑道:“棉花,就叫你棉花好不好?”
哈巴狗“汪”了一声。
谢九尘就当它是应了:“嗯,日后你就叫棉花了。”
棉花是只调皮的小公狗,它在谢府待了几日后,便摸清了谢府的环境。整个谢府中,没有它没去过的地方,下人都喜欢逗它玩。棉花从不咬人,也很少会叫。有几次,它躲在府中犄角旮旯的地方,故意不出来,可叫人一顿好找。下人们以为棉花跑出门了,团团转了半日,才在某个角落寻着它。棉花哪里会偷偷出门呢?它知道谢九尘和这个地方给了它庇护和温饱,日子过得舒服惬意,如果不被赶走,它是不可能自己离开的。
可这么通灵性的小狗,却在一个傍晚,做了件让谢九尘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