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知道了?”
范肃点头,更近一步,嗓音有些发颤。
“侯爷,现下,当如何是好?得罪了金吾卫尚可周旋,得罪了东宫”
他没说下去
得罪了东宫,吃不了,兜着走。
宁鸿宴眉心一跳,额间的“川”字纹更深了几分,脸面上渐渐没了血色,灼灼目光定在范肃的脸上,没缓过神来一般,半晌一动未动。
便是得罪谁,宁鸿宴也没胆子得罪太子。
此以前如,现在局势分明,就更是如此。
东宫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早已坐稳了储君之位,乃名副其实的当朝储贰。
这事说来也是飞来横祸,非他本心,一切还要从三年前说起。
彼时大皇子秦王尚在。
圣上共有七子,但能与那含着金汤匙出生,灿若烈阳,尊贵无比的东宫太子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大皇子了。
三年前,长安城表面祥和安宁,一片盛世之景,皇子之间埙篪相和,兄弟怡怡,然情深协睦,花团锦簇的背后暗潮汹涌,悄悄上演了一场夺嫡之争。
大皇子势力愈渐庞大,威望甚高,大有与太子分庭抗礼之势。
如此局面,长此以往,有些事情便难说了。
宁鸿宴可谓千年的老狐狸,从不参与党争。
他不赌。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大皇子的亲信卷入一起户部失火案中。
巧之不巧,那日,宁鸿宴恰在户部侍郎家中吃酒。
事发突然,如此大事,宁鸿宴自是随着户部侍郎同去了。
便是那时,黑夜,人影憧憧,灭火捉凶,混乱至极。
他阴差阳错,截住一人。
那人蒙面,名叫九鹰,宁鸿宴认得,是大皇子秦王的护从。
如此时刻,人出现在此,傻子都知道,绝非偶然。
捉,等同于站了太子;放,如若走漏风声,给太子知道,等同于站了秦王。
但宛若蹴鞠传到了脚下一般,是捉是放他势必要做出个选择。
对视须臾后,保守起见,宁鸿宴选择了掩人耳目的后者。
后续,谁也未曾想到,此番暗中对峙持续的时间会那般短,大皇子礼贤下士,人中凤,乃万乘之才,却只是昙花一现,终以私藏甲胄、漕运案、国库藏尸案,被废为庶人,打入天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唯一点,死在谁手,显而易见。
太子狠绝,不念手足之情,且斩草除根。
近两年来,“秦王党”三个字好似烫手的山芋,于太子面前,是谁也担不起的罪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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