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帝眼光犀利,不敢置信公主能想?出此等?做法。可并未表露出来,满嘴质疑道:“说送便送,总得有个由头?吧?”
南宫盛蓉不慌不忙应道:“我?朝律令,致仕的年?龄为七十岁,有疾患则提前,既年?老?官员重病可提前致仕(退休)交还官职,距离裴尚书七十任期不足半年?,如今重病圣上体恤下旨让其提前致仕,去往边疆与大将军一家团圆。”
惠安帝微微颔首赞同,又提出质疑道:“若他不肯呢?再说眼下裴尚书连话都说不了。”
南宫盛蓉一脸自信笃定道:“裴尚书即便不肯,可如今他卧病在床又无法言语,若有圣旨下裴家长孙裴泫铭必来接旨,若不接便是抗旨抄家灭族的大罪。父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请父皇速速降旨。”
“那?你说何人送裴尚书去边疆啊?”
惠安帝心中已默许这个办法,可一时不知何人可担此重任。
南宫盛蓉不假思索如是道:“儿臣已再三思考深思熟虑过,没有人比儿臣更适合去了。”
惠安帝一听立刻摆摆手否定,可南宫盛蓉急着解释道:“儿臣去,一代?表圣上的重视恩典,二,儿臣可去军中慰问将士,鼓舞将士士气。”
惠安帝仍旧不肯答应:“这未免太冒险了,若公主有不测让父皇如何是好。”
“儿臣不会有事,有裴泫铭陪着去,他不会让儿臣有事。”
惠安帝上前扶起南宫盛蓉,忧心忡忡道:“即便如此,你怎么能保证裴啸凌不会对你不利。”
南宫盛蓉莞尔一笑露出坚定不移的目光,说道:“他裴家要造反早反了,如今他们要的便是裴泫铭当上驸马,这南临日后的天下有一半名正言顺是他裴家的。只要裴泫铭在,裴啸凌没理由动?儿臣。”
惠安帝拍拍南宫盛蓉的手背,仿若是在安抚自己般,凝眉犹豫不决道:“朕只有你这个公主,朕不能让你去冒那?个险。”
南宫盛蓉反握住惠安帝的手背,语重心长道:“父皇又能护儿臣到?何时呢?终有一日儿臣要独自面对这些。”
南宫盛蓉松开手,行大礼跪拜,意?气昂扬义正言辞道:“请父皇速速决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惠安帝负手在殿里踱来踱去,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御桌前,奋笔疾书下旨。
直到?看着惠安帝印上玉玺,南宫盛蓉方才松了口气。
“田公公,去裴府宣旨。”
田公公闻见入殿去了圣旨,快马加鞭赶往裴府宣旨。
裴府,裴泫铭手持酒壶。
发髻凌乱,唇上青渣浓重。
衣领处被酒渍濡湿一片,摇摇晃晃醉醺醺,失意?落寞仰天抱怨:“老?天不公啊,为什么……”
“圣旨到?,圣旨到?……”
田公公利落翻身下马,高举明黄圣旨一路高喊领着一队金甲禁卫冲进裴府。
“裴府何人来接旨啊?”
田公公扫视四周垂头?跪地的下人,未见有裴泫铭的影子。
裴府管家十分硬气回道:“我?家主人卧病在床无法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