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游之前跟他讲过,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西域玩了一圈,顺便一路跟那边的高手过招。那时候牧天游也是年轻,大概那个年龄段年少有为的男人个性都挺欠揍的,全把他们打趴下了不说,还到处跟人说那边的“高手”都不咋地。导致西域武林的人对中原武林一直有点看法,但是没辙,打不过。
现在看这架势,当年牧天游的手下败将趁着牧天游不在天山派,来报仇来了。
不过比起那些人,林玉晚更在乎刚才给这群人引路的那个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林玉晚总觉得她有些眼熟……
这时就听一阵恶风扑面而来,那位“铜手团长”苏卡拉竟然趁着林玉晚走神的时候直接偷袭,而且还是朝着她的脸来的。林玉晚冷哼一声,还没还手,就感觉身边一道黑影闪过去。
向枚弃了双锤,伸出双手,硬生生跟苏卡拉对了一掌,就听“咔嚓”一声,传来了清晰的骨骼断裂的声音,跟在李异身边的阎秋绫就是一呲牙,完了完了这骨头快要碎了……
却见向枚甩了甩手,阎秋绫刚想上去帮他看看,却被李异一把拦住:“仔细看。”
阎秋绫又重新看了看,向枚虽然龇牙咧嘴的,但是明显没受什么伤,反倒是苏卡拉突然爆发出一长串的惨叫,手臂上的骨骼竟然已经戳了出来,血流如注。
向枚甩着手:“呵,好久没遇到这么坚硬的骨头了。”随后回过头看林玉晚,“不用谢我啊,我只是不想再被你小叔子揍一顿,那么小个孩子,力气忒大。”
另外几个西域武林的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几个玉虚宫弟子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不讲武德”,不过天山派和玉虚宫不愧为南唐第一武学圣地,那些人同样被弟子们拦下了,混战起来,打到最后,竟然就剩下了三个人。
陆霁原本想帮林玉晚解决一个,结果一看林玉晚的脸色顿时就不敢动了。一边的李异拍着石桌笑得打跌,旁边阎秋绫还在好奇地问他:“怎么林道长脸色那么难看啊。”
李异轻咳一声:“当然难看了,被人抢了架打,换谁都不乐意。”
阎秋绫还奇怪了:“有人帮她打架还生气?”
“那当然。”李异撑着下巴闲闲地挑了挑眉。
“为什么?”
“因为换做是我,我也会很生气。”
在场众人不管是在打架的还是不在打架的突然都静默了一下,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黑袍年轻人是谁,但是总觉得他生起气起来,一定会很恐怖。
陆霁轻咳一声,向林玉晚做了个“请”的姿势。
林玉晚瞥了他一眼,款款走上前去。剩下的三位都是老头,又高又壮,除了衣着和发型,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乃是对三胞胎。
这三个老头可不得了,林玉晚也听说过他们,乃是鼎鼎有名的“寒暑尘”三大王,分别是辟寒大王、辟暑大王、辟尘大王,不仅名号类似,三人修炼的功夫也是一样的,分可以单打独斗,和则可以结成阵法,携手同心,杀伤力极大。
当年牧天游去西域武林遛弯的时候这三个人正好不在,回来之后莫名被扣上了一顶“不太行”的帽子,估计这口气憋了四五十年了,这会趁着牧天游不在,忙不迭跑来找茬了。
林玉晚抽出十四州,行了个礼:“三位前辈年岁也不小了,何苦来听信谗言,进犯我南塘边境?”
为首一个穿红色的,看样子应该是大哥辟寒大王,声音浑厚如洪钟:“你就是牧天游那厮的徒弟?”
“小可见过。”林玉晚又行了个礼。
“我不跟女子比试。”辟寒大王摆了摆手,“你师父呢?”
林玉晚愣了愣:“师父不在宫中。”莫非她猜错了?这仨不是来趁人之危的?
辟寒大王也愣住了,看向那个妖艳女子:“你不是说能让我们兄弟三人跟牧天游打一场吗?”
“哎呀,小女子也是没想到呢,没想到牧宫主这么不巧,偏偏趁着这个时候出去了。”那女子用纱巾捂着嘴,脸上倒是一直挂着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不如,几位大王来试试玉虚宫首徒的能耐?”
辟寒大王一摆手:“我说了不跟女子比试,牧天游若不在,那我们下次再来。”说着竟作势要走!
“慢着。”林玉晚竟然出声阻止了三个大王,眼睛却是冷冷地盯着那个女子,“我玉虚宫山门被炸的事情,就这么算了?没那么便宜!”
女子却是吃吃笑了起来:“这‘黑火药’可真是一个爱物儿,这么大的一根柱子‘哗’地就倒了,真是让人颇不释手。于是小女子之前起了玩心,在这城中多处地方埋了那‘黑火药’,盼望着再开心一回。”
众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林玉晚脸都白了,这人的意思是,她在全城各地都埋了火药?
林玉晚不禁眼前一黑,李异也站起身来,沉声道:“你待如何?”
“哟,好一个俊俏的郎君。”女子笑得更欢实了,“好说,让我看场痛快的,要么让林玉晚跟那三个老头打一场,要么你跟她打一场,要精彩的,拿出真实水平来。”
“不行!我和她打!”陆霁一听急了,李异的水平深不可测,怎么可能让阿晚跟他打?再说这什么辈分,不乱了套了?
“你?小矮子一个,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暗恋她?”女子轻蔑地瞟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