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会无辜地看着她,要么咬着唇默默地哭,然后继续无知无觉地添乱,看起来真像一条小狗。
所以她叫他勾勾。
她早就不渴求爱了,那么勾勾算什么?
她回抱住这个男孩,脑海里空荡荡的,突然什么都懒得想了。
夏天的清晨阳光热烈,风吹动树叶卷动她们的发梢、女孩的裙摆,她们拥抱的氛围仿佛能暂停时间,而阳光照射的角度仍在变化,树叶也不为人停留地掉落。
灰尘从地面浮起又坠落,鸟儿从枝头飞过又停留。
很多的爱都是想把你留下,可这个人让你自由。
于是鸟儿张开了翅膀。
*
阿拉斯加州即将迎来叁文鱼洄游,可以去katmai看几十只野生熊溪上抓鱼,甚至能看到它们打架,一家熊散步的场面。他本来应该守着他的小店,等着下一波为这场景观而来的客人。
而事实是,车星宿陪着他的弟弟坐了超过二十四个小时的飞机,从清晨的阳光,到漆黑的夜色,再到昏沉迷醉的夕阳,他们终于抵达了。
而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弟弟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机,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车子平稳地运行,车窗外太阳西沉,时间是周日下午五点。
车星宿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弟弟,想劝他干脆打个电话过去算了,于是说:“别一直看手机了,别人不联系你,你联系不就行了。”
闻言,车宿文扔开手机,沉默地侧过头。
车星宿看到他的举动,垂下眼睫,平静地说:“这没什么丢脸的。”
对于车星宿来说,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从他看到自己弟弟接通电话,问完那个女孩的名字后失神的表情,他就知道他的弟弟陷入了什么难题。
于是他就跟着他回国了。
他的弟弟依然冷着脸沉默不语,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他的弟弟很安静,看起来情绪不多。他们两个比起来,确实很像火山和冰川。
于是他就不说话了,这段路有点长,等到家的时候,他困得都要睡着了。
长途飞行带给他的不适感还是很强烈,他想等会得出去转转,在家躺着会闷坏的。
等进了家门,客厅里坐着等待已久的男人。男人一头黑发,和车宿文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睛。
忘了说,他们的妈妈也是黑头发黑眼睛。
这个家只有他不是。
“星宿回来了,”男人亲切地笑,还指挥佣人把行李搬上去,说,“星宿的房间还是二楼向阳那间,别动乱星宿的东西。”
“爸,”车宿文对着男人说,然后转身上楼,说,“我先上去了。”
“好好,等会晚饭记得下来吃啊!或者让人给你端上去。”
车宿文含糊地回应一句,说的什么都让人听不出。
他们的互动亲切自然,只有车星宿站在原地,和他的外表一样,让他不知道怎么融入这一切。
男人也拘谨地看着他,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比两年的阿拉斯加州还要久。
车星宿笑了下,热情地走过去搂住男人的肩,说:“许叔,好久不见。”
他独自在外生活,肤色都比许叔要黑一些,打起招呼好像也不太懂规矩。而好在他们性别相同,即使心理疏远,行为还能亲近。
许叔也立刻甩掉生疏,回抱他的肩,捏了捏他胳膊的肌肉,夸他:“好小子,都这么结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