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感觉到冰冷的泪水落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弟弟把他按在地上在揍他,掉眼泪的却也是他的弟弟。
看他弟弟不揍他了,他就扭头看向床上的元乐。元乐已经穿好了裙子,她依然冷冰冰的,对他们兄弟的闹剧没有反应。
元乐说:“我先走了。”
说完,女孩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星宿重新看向自己的弟弟,平淡地说:“她走了。”
“所以呢?”车宿文停下了流泪。
车星宿伸手擦了下车宿文脸上的眼泪,被车宿文躲开了。
车星宿没有在意,他平静地笑着,浅蓝色的眼睛温和而包容,像阿拉斯加州清澈的天空。
他说:“弟弟,这次我们一起被留在原地了。”
车宿文愣住了。
在他和元乐相遇的会议室里,有一罐元乐没有喝完留在桌上的可乐。那罐可乐被他打翻扔到地上了,淌了一地的可乐,贺向羽还嫌脏。
原来他和那罐可乐差不多,都是元乐不要的。
元乐坐电梯下楼,她身上是干掉的汗渍,下体又黏腻。她不想待在这里了,她只想回家洗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觉。
至于痛苦的车家兄弟,和她有什么关系?
在循环的开始,也没有人在乎她的身不由己。他们在她身上投射的都是自己的图谋,而她只是无辜被牵连的路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入局。
让她同情,让她可怜他们,也太奢侈了。
她听到一楼大厅的喧嚣,想都没想从侧门出去了。从侧门出去需要经过用来室外烧烤的花园,她没有想到在这里,还会撞见不想看到的人。
时间拉到丁钊说完“两个垃圾”那刻,随着这句话出现,活跃的气氛骤然凝固。
随着他们赌局的发展,在室外吃喝、室内玩闹的同学都被吸引了过来。不夸张地说,几乎大部分宾客都在看这场游戏。
一个接一个信息的填充,逐渐让元乐的形象从万人迷变成了一个玩具。
那嘲笑也是理所应当,在场的人都是一个阵营的,因为他们都属于将元乐变成玩具的阶层。
所以有人为玩具发声,骂贺向羽和余林是垃圾,那当然不止是在骂这两个人了,所有笑出来的人都是被他扫射的对象。
于是,各有所思的目光都投注到了丁钊身上。他要小心,一句话说不对了,他可能会成为公敌,即使他说的话并没有错。
丁钊抬头看向对面的贺向羽,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差别很大。
贺向羽肤色偏黑,橘色的头发鲜艳耀眼,气质冷酷看起来对人没有丝毫耐心。丁钊肤色白净,即使没在笑也因为猫一样的眼睛,让人觉得无辜可爱。
而论身份,太子爷和护卫,也不比这个更形象了。
护卫怎么敢挑衅太子爷呢?
丁钊小拇指的尾戒是银质的,他摸了摸戒指,平静地说:“元乐和我在交往,她不喜欢你们中任何一位。”
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你们只管游戏好不好玩,哪在乎无辜受牵连的人会遭遇什么?由着自己变成垃圾,只为了那点愚蠢的心思。”
“垃圾就去和垃圾生活在一起吧,”丁钊微笑,“离我的公主远一点。”
好像有什么轰然倒地,有着猫一样眼睛的男孩似乎不只是为了爱情而冲动发言。他在对透明的权力手柄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他把它称为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