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慢慢把那个人的痕迹慢慢清理掉。
可是很多时候,潜意识里他们还在一起,总以为睁开眼睛跑出房间就能看到他。
可当她醒来,眼前是全然陌生的天花板,所有开心被熄灭,就再经历一次他的离开。
那天周六,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新闻。
钟意正在打扫卫生,电视里是密密麻麻的枪声,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夹杂其中。
她的耳朵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公安部督办案件、毒枭、清远市公安局禁毒支队。
钟意停下手里动作去看电视。
那些头戴钢盔穿防弹背心的背影,面目模糊,只身上的“police”字样清晰。
就那样冲在枪林弹雨最前沿,这样的画面,生在和平年代的她很难相信是现实。
直到看到电视右上角那一行字:“执法记录仪拍摄。”
每一帧画面,都是真实的九死一生生死一线。
钟意眼睛蓦地一热。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显示韦宁。
今天是韦宁生日,约她和叶铮去酒吧喝酒,现在车已经到她楼下。
叶铮开车,车载广播依然是那起轰动全国的公安部督办案件,叶铮忍不住感叹:“要不是我那会打游戏太多眼睛近视,我也应该去读个警校军校,多光荣啊。”
钟意点头,听见韦宁问:“南野毕业之后……?”
钟意笑:“去清远市局,今年入警。”
韦宁“嗯”了一声。
故地重游。
钟意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白衣黑裤的男生,心脏忍不住加速。
她屏住呼吸,直到那个人转过身,全然陌生的一张脸。心脏重重落回去。
这天市局禁毒支队获得集体表彰,但是这群人紧绷的神经没有一刻放松。
下班前,支队长下达命令:再去一次德清街789号。
病灶已除,还得复诊,如还有人顶风违纪,手铐一铐直接带回来。
钟意对于自己酒量有非常清醒的认知,她不喝酒,只喝不含酒精的饮料。
酒吧的驻唱女歌手,用一把低沉的烟嗓,正在唱那首《阿拉斯加海湾》。
“上天啊
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
你要拆散他们啊”
钟意眼睛莫名一热,再抬头,似有感应。
只是一个月没见过,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
那人依旧清瘦挺拔,冷淡得不近人情,身上黑色外套黑色长裤,袖子上不再有她缝的迪迦。
好像哪里都没变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