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身影,苍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华罗帝君怎么可能不记得青云心法,那只可能是故意教他错的。
至于为什么要教自己徒弟错的,大概率还是忌惮温闲的天赋,忌惮青鸾一族。
温闲虽然直率,但聪明,自然能想到这一点。
只是少年的赤忱换来的却是猜忌,这对一直在他们面前尽可能维护华罗帝君的温闲而言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苍啼也不放心他,怕他心不在焉做饭把自己给当柴火烧了,便又披上斗篷走出去,此时外面下着小雨,他打着油纸伞站在了温闲身后。
温闲也察觉到了他过来,转过身走近他。
他竭尽全力掩饰着脸上的落寞,一如往常般把苍啼的斗篷又给拢了一下:“怎么又出来了?”
苍啼没有说话。
他不擅长安慰人,只是觉得自己陪着他在这或许能让他心情好一些。
见他没有说话,温闲转过身继续做饭:“你不用担忧我,我无碍。”
话虽如此,但他身上还是展露出了些落寞。
苍啼转过身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着帮温闲烧火,不过柴有些湿了,怎么也燃不起来。
最终,苍啼失了耐性,秉承着行事果断的性子,竟然直接用灵力将柴烘干,然后点燃。
灶火燃起,暖意也慢慢地蔓延开,在看不见的地方与冬日的寒冷做着无声的战斗,亦如少年心中的挣扎。
“算命的,你说,他为什么要教我一个错的心法?”温闲终是没忍住问道。
苍啼垂眸,望着那跳动着的火焰,他心中自然有答案,不过等了许久,他还是回答了句:“不知道。”
听到这回答,温闲笑了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七窍玲珑心,这样的目的连我都可以猜出,你又怎会不知。”
苍啼没有接话。
温闲的笑意散去,长舒了一口气,低头继续洗着菜:“说起来很可笑。
青云心法,所有人都将它奉为宝典,心乱之时便在默念,运转灵力,调整气息。
然而我却时而有用,时而无用。
如今想来,有用或许是因为没念到错的那里;但当实在烦恼,念的完整了,也就变得无用了。
我以为是每个人习惯不同,没想到念的竟然是个错的。”
说到这,温闲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转过头看着苍啼:“说起来,我昨日那一千遍算是白念了,苍先生,能不能给些补偿啊?”
他现在不着边际的论调不过是在强压心中的失落,这骄傲得不可能露出一点脆弱的模样倒真是像极了过去那个万分倔强的自己。
就在苍啼考虑要不让他亲一下算作哄一哄他时,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