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你嫁过来,大概就知道难处了吧?又要把我爹从青楼拉回来,还要顾着家里的财务,还要照顾两个快生了的小妾,还得面对着前夫人留下的女儿,我都替你累得慌。”
许宜行这话不是作假,但凡路安远是这样的情况,那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嫁过去的。又不是什么圣女伟人,何苦要给自己找这种罪受。
“你懂个屁。”顾氏只是小小的嘲笑了一番许宜行,小孩子家家的,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你在家里排行靠中,爹娘对你也就那样,也没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才艺、样貌,家世也一般。
如果正常嫁人,估计就是挑一个六七品芝麻小官的人,或者新进的一些才子什么,都不如我爹的条件好。”
“我嫁给你爹不是为了他的钱财权势!”
很好,许宜行的激将法渐渐有效,但是效果还不够。
“你拉倒吧,别告诉我你是因为真爱才嫁给我爹的,我爹最爱的人是白夫人,可不是你顾霜哦~”
“呸!我还以为你有多了解你爹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霜不慌不忙,伸出手一缕缕整理自己的头发。但是因为很久没洗头了,全部打结在一起,很硌手,还害得她揪断了一些。
“我刚嫁进来的时候也以为他是喜欢白密儿,才会因为她的死伤心过度不理家事。
哼,才不是呢,你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前程,若不是我有本事稳住了许家,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第二个白密儿!”
听顾氏的意思,娘是因为没有本事管理好家务,才会被爹放弃?这和吃绝户比比起来,好像更荒唐一些,许宜行宁可相信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许宜言,你不了解你爹的发家史,我却清楚得很,你若真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不如直接去问他自己好了。不过呢我也很肯定,他一定会编一个非常漂亮的故事给你听。”
老爹的发家史?许宜行知道老爹是北境边军出身,从校尉坐起积功到了将军,这是很清白的历程啊,莫非这里面也有水分?
许宜行追问几下,顾氏却像聋了一样,说什么也都不再开口了。她觉得既然许宜言不是追究刘氏的事情,那她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许宜行叹了口气,知道从顾霜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了。
“顾霜,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新的思路。对了,顾婆子是我杀的,其实也不算,就是她见我都去牢里探监了,你却没来,十分自然的认为你放弃她了,所以就什么都和我说了。后来她是因为伤心欲绝,加上觉得你会派人暗杀她,才活活吓死的。”
顾霜不可思议的抬起头,脖子越扬越高:“我何时要放弃她了,又何时要杀她了?是你,是你欺骗了她,是你害死她的!”
“我也没否认啊。还有也是我放出风说老爹后面房间里有好东西,引诱你去偷的,还有蔡氏也是,我告诉她她丈夫是被顾婆子害死的,所以她才会公堂咬死顾婆子,还有顾婆子的账本,也是我让慧香发现的,反正,都是我你满意了不?”
顾霜像个白痴一样大张着嘴巴,甚至嘴角有一丝口水都顺着流了出来,她自己都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