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远如何生气许宜行不知道,她也不用知道。原因很简单,只要他还有动静,那就是心里有她,既然有,那还闹个什么劲呢?
倒是那个姚先生,一走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让蛇咬死了。
展眼到了除夕宫宴之时,作为皇子妃其实也和寻常人妇没什么区别,到了该参加的家宴之时那也是一个不能少的。而且去宫里也好,老爹就没理由让自己回家去了。
除夕宫宴范围就比较小了,除了皇子、王爷这些实在亲戚,再没有别人了。
路安远已经和许宜行闹了十天的脾气,可到了今晚还是不得不半是酸涩半是开心的任由她挽上自己的胳膊,一同乘车府宴。
许宜行脸上还是胜利式的笑容,坐在马车上打量着路安远:“还在生气?”
“这有什么好气的,终究你自己的身子,轮不到我来做主。”
许宜行看着路安远一脸口是心非,倒觉得他有些可爱了。于是放软声音:“远,其实我只是近期不想要孩子而已,咱们如今每日过的殚精竭虑担惊受怕的,实在不是有孩子的最佳时机啊。”
路安远闻言正视许宜行:“你既然嫁我,当然早就提前知道会过这样的生活,又何必偷偷做那见不得光的事?”虽然宜行嘴里的称呼很让人心动,但是路安远此时只觉得寒心。
他何尝不知道宜行从前对自己多加利用来着,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以前想着有利用价值就好,可是到了如今,总想着得到一点真心。
“此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妥,我担心我直接和你说,你会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偷偷服药,我已然知晓我的错失了,咱们不闹了,可好?”
路安远看见许宜行亮晶晶的眼眸,也有那么一瞬间心神动摇,可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宜行迟迟没有对自己托付终身,也许有了孩子就会转变?
这么想着,便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你没错,错的是我,不该痴心妄想。”
说罢转过了头,赌气似的看向车外的灯火。许宜行见状,只觉得他像个十分不讲理的小孩,于是只能搬出姚先生:“你不信我算了,对了姚先生为什么还没回府里?等他回来我。。。”
“你倒想着他???”路安远本就对姚先生颇为不放心,从前府内没有女眷也就算了,如今宜行居然对他青眼有加,这才出去多久就开始念叨他,哼,迟早让他出府!
“你。。。罢了,和你说不通。”两人将头一拧,再不去看对方。
除夕夜最是寒冷,也是倒霉,偏生昨夜下了一整夜的大雪,今日冷的冻人。就算进了麟德殿安置好了座位,许宜行还是觉得身上寒的厉害。
可是她看路安远和殿内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大家都是脱了外袍交给宫人保管着,难道只有自己觉得冷?
无法,将斗篷递给侍宴宫人,纠结再三没有脱外袍。娘的你们爱咋咋,我可不能冻着!
宫宴之上,今日太后也来了,只不过许宜行坐的远,却也瞧不清楚上面的情况,好像就是皇后娘娘带着大家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也就完事了。
许宜行这边一边看着宫宴准备的歌舞,一边一杯杯给自己灌酒,太冷了,不喝一点遭不住啊。
正在看某位胡姬舞蹈,只觉得整个身子一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
“恩?”原来是路安远将自己外袍脱了下来,直接给了许宜行。
“别喝了,等下醉了出丑可是要怪罪的。”
“你能感受到冷啊?我还以为是我生病了呢。。。怎么其他人也都没啥反应?”
“他们装的。”路安远瞄了一眼场上的人,特别是对面的五哥,桌下的腿都在抖,脸上愣是一点痕迹也没有。
“哈?”许宜行哑然失笑,原来只有自己一个实在人啊。有心和路安远再多说几句,他却像聋了一样,再也不接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