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些话从今早苏醒开始,她已经对着不同人说了近十遍不止,现在早就是口干舌燥身心俱疲。可是比起恐惧,她更想知道夫人到底去哪了。
“殿下,夫人一定是被歹人劫走了,您一定要找到她啊!”司琴死死拽住路安远的袖口,脸色涨红,嘴唇干涩泛起了白皮。
“知道了,你放心。”最后的耐心用尽,路安远哗的起身,在房内仔细打量了一番,没丢,什么都没丢。就连自己曾经交给她保管的私房钱也原封不动放在那箱子里。
若是出逃,不可能衣衫、钱财都不带,若是被人劫走,怎么可能弄晕司琴换她的衣服呢?
秦立在外面敲门,路安远却没让他进来,而是迈步出了寝殿。“问好了?”
“是,都说昨日傍晚时分,太子妃房里的丫鬟拿了令牌从后门出去了,至于有无回来。。。”秦立不再往后说,那意思不言而喻。
“是她一个人,没有人胁迫,她也是全须全尾的出去的?”
“后门的守卫反正只看见了一个人,不过没有背包袱,但是怀里鼓鼓的,想来藏了东西。但是主院的事情他们不敢多问,检查过令牌就放行了,出去之后她去了哪里,却是没人知道。”
“今早追捕晁建义,城门到现在都没开吧?”路安远咬牙切齿,他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确实,不过昨日若是太子妃脚程快的话,应当在关门前已经出去了。。。”
路安远忽然一泄气,他有一种无处发怒的感觉,守卫看令牌是自己定的规则,夜晚关城门的时间也是大夏法规,每一步都是合规的,自己又能找谁撒气呢?
“阿二!府上的影九和影五呢?”
“回主子,都,都找不到了。影五是昨日那丫鬟。。。额,太子妃走之前叫他去司文那里拿账本,但是一去不归,这影九是什么时候走的,属下不知。。。”
“好极了。”路安远露出一个近乎完美的笑容,若是不熟悉他的人,必然觉得这笑容亲切美丽,只是殿前这几人。。。想来人家说的笑面阎罗就是这种感觉吧?
“你们去,把她名下所有的商铺全部查封,所有的店员全部下狱,不管谁来赎人求情或是走后门一并拿下,无论男女。另外派威卫大军往南疆、北境和东海发兵,不求打大胜仗,各进三十里驻扎在国境边上,我看那些小国谁敢擅动。城门依旧封着,在城里各处给我查,务必给我找出她出了太子府到底去了哪里!”
阿二和秦立同时大张着嘴,这是打算拿太子妃当逃犯抓捕了?
“还有,把许宜闻的画张贴出去,四海搜捕!”
“许宜。。。闻?”他不是早就离开京城云游去了么,阿二脑袋打了个磕绊,立刻就明白了,殿下这是打算把太子妃身边亲近的人全部抓住,拿来当诱饵吧!
“另外,记着,太子妃没有走失,等一下还要随本宫进宫去接受朝拜呢。”
秦立赶紧垂手,他明白这是眼下的权宜之计,毕竟新皇登基仪式在即,若是这会子说未来皇后不见了,肯定又是一场大风波,还不如先按下不提,等以后慢慢暗地寻找也就是了。
“殿下!”阿大气喘吁吁,连着上山下山这一趟,他这身子也是遭罪了。
“如何?”路安远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没人,都走了。但是,但是看不出来是早就走了,还是临时走的。”
光芒消逝,终究这最后一丝希望还是破灭了。
“主子,要不要把影五和影九的画像也一并贴出去?”
“你难道不知道人家会易容吗?你难道不知道那帮人武艺高强,若是真的贴出去被人遇上,你觉得是谁死?你难道不知道那帮人必定会化整为零全部散开走吗?你难道不知道那一大帮子人。。。”这个路安远还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许宜行到底有多少影卫。
所以这些个问题,竟不知是问他们,还是问自己。
“罢了,去办吧,秦立,咱们回宫。去把白统领和他妻子孩子也请进宫,就住在先太后的颐安殿。”
路安远坐在马车上,双眼紧闭,半晌从荷包中摸出两个梅子嚼碎了咽下。这些年他已经没有吃梅子的习惯了,只是下人一直不知,仍旧每日帮他装好。
等摸出第三个,他却没急着吃,而是夹在手中细细端详:“为什么骗我呢?你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我做皇帝对吧?每日装的很期盼未来,那是因为你知道你的未来里根本就没有我,对吧?”
前些日子他的精力一直扑在皇宫这边,如今冷静下来了,自然就能想到平日里一些不起眼的小细节,如今这么一串,可不是什么都想明白了。千算万算,就连冷宫二哥那可怜的遗孀之处他都派了人把守,唯独漏掉了自己府上。
“许宜行,你真够可以的。”路安远将手里那颗梅子碾的稀碎,一把丢出了窗外,眼神冷鸷好似恶鬼。
今日京中很乱,百姓商旅无一不觉得惶恐,原因么很简单,他们一早就看见了城门上高悬的白灯笼,再加上城门居然锁闭,这可是神都啊,就算是在战时也不曾全部关闭,所以大家都尽量低头摒气,在那些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军爷面前乖乖打开包袱让查。只不过,这帮军爷好像不仅查官凭路引,怎么还要捏脸?
忙忙慌慌查了一下午,终于在晚间报给了正在给先帝守灵的路安远。
“殿下,太。。。她昨日出府后去风行车马行雇了一辆马车,往小溪镇去了。”
“那是什么地方?”
“在京城以北大概一百里的一个小镇子,不过车马行的人说她要去的地方叫晶蝶乡,那地方从小溪镇下车还要再走许多的山路,车马行在那小地方没有分店,所以只能送到小溪镇。”
“哼,不必理会,这都是烟雾弹。不过照这么说,她是往北去了?”
阿大接言:“是去了北境?毕竟听说许家的根基的苗州,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