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看着她沉的面容,再一次怯怯的问道:“你是谁?”
郝连城依旧无语,深不见底的目光更加沉,死死地锁住她的面容,想要将她看穿,忽然抓住倾城的手腕,冰冷不含任何感的声音说着:“郝倾城,你别装了,你没有痴,没有傻,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一看慕天放是怎么报复我们郝家的!”
郝连城攥住她的手腕,将她连拖带拽的拖下来。
“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倾城的嗓音里带了几许哭腔,泫然欲哭。
“你?”郝连城语气一怒,双手蓦地抓住倾城纤柔的双间,一把把她从地上拖起,按倒在盛满清水的铜盆里:“我让你继续装,继续装,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睁眼看看,表哥的身首异处,我的痛不欲生,娘的痛心疾首,还有你,还有你郝倾城背负的伤痛,我知道你没痴,没傻,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的看一看,看一看慕天放成功的报复!”
说完,郝连城无力地松开倾城,她就那样颓然的滑落跌坐在地。
是的,她没有痴,没有傻,她只不过是不想相信这事实,不想去面对这事实,她宁愿相信自己痴了,自己傻了,只躲在自己虚拟的壳里,按照自己编织的一切行进着。
窗外的风轻柔若物,带了点冰凉的触觉拂上面庞,倾城早已在内心积蓄已久的泪,在此刻已不能自控的潸然流下,顺着脸颊悄悄滑落,和清水混在一起流入嘴角,分不清是清水还是泪水,只觉得一阵咸涩的冰凉,扯动着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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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醒
…
醒
郝连城脚下踉跄了几步,苍苍的容颜蓦地漾起深深的笑意,却又像是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淡淡忧愁。
于是那笑容变得好似风中柳絮,娇柔不堪:又似风中烛火,摇曳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但可以让人清晰的感觉到她周遭萦绕的浓郁哀伤。
随即那笑容变得凄厉,面容变得狰狞,一把拽住倾城的衣襟,恨恨的说道:
“睁大眼,睁大眼好好看看,看看那个曾那么宠爱你的男人带来的伤痛,好好看看……”
“啪!”郝连城捂着面颊猛得抬头对上太后恼怒的眼光。
原来,纸鸢躲在殿外,听出内殿中的异样,赶忙去禀报太后,这才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来,却见,郝连城紧紧的拽着倾城的衣襟猛烈的摇晃,丝毫不理会泪水淹没的倾城。
太后恼怒着,快速的上前,给了郝连城一个脆响的巴掌,看着郝连城不可置信的眼光,太后道:“倾城是哀家的义女,也是哀家亲封的永乐公主,怎么总是有人挑战哀家的分量,纵使你是她姐姐,你可知身份悬殊,你竟敢出手伤她!”
“太后?”一生荣宠着走来的郝连城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为倾城而在大庭广众下挨了个响亮的巴掌,一吸气,眸中蓄满了盈盈泪光。
“今天哀家且看在已故郝丞相的分上饶了你这次,若还敢造次,哀家定不饶你,你走吧!”
郝连城踉跄的爬起,咬着唇瓣,恨恨的看着倾城一眼趄趔的走开。郝倾城,我恨你!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和慕天放因为轻视我而跪在我的脚边,求得我的原谅。
抚干颊上的泪水,亦步亦趋的离开内殿,却没想到在殿外,竟遇到她未来的小姑子——当今皇后。
内殿里,太后扶起地上径直呆楞的倾城,她双目失神,脸色异常苍白,美丽的双眸懵懂而缥缈,呆滞的眸子却好似深不见底的寒潭,又似虚无渺渺的空洞。
太后想唤回她的思绪,试探的问道:“倾城——”
倾城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攸得轻柔的眨了眨眼睛,苍白的面容上泛起一抹浅笑,面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隐隐可见。
忽然她的美目中掠过一丝飘忽的异彩,好似隔开人群她看到了什么,迷迷茫茫间蕴着挥不散的哀伤。
太后的心中一阵疼痛,紧紧的拥她入怀,悲戚的说道:“我可怜的孩子——”
“太后!”未等太后说完,倾城喑哑的轻声唤了出来。
太后骤然的松开她的身躯,惊喜的对着倾城的眸子,问道:“你醒了?”
“恩,醒了!”声音干涩沙哑,是的,她醒了,确切的说,她一直都醒着,只是不愿醒来,倔强的不愿去相信。
“这就好!这就好!”太后欣慰的自说着,随即对着身边的人吼着:“快去,把御医统统给哀家找来!”
不多时,倾城居住的内殿里聚集了御医署所有的御医,他们一一为倾城把过脉,都面含喜色的点头。
为首的白胡子老头拱手作揖:“恭喜太后,公主的心智已开,只是身体还尚虚弱,待调理些时日便无大碍了!”
太后嘘了口气,放下了心口的大石,爱怜的抚着倾城的发际:“终于好了,终于好了,以后哀家会好好的护着你,不再让你受委屈了!”
“太后!”攸得,倾城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化开在锦绣软被上。从小她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的母爱,她甚至都忘了世界上还有母爱这种感。
呵,原来母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