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帐篷外面孙向红喊何思为出去,何思为回来时就知道还会叫她,所以也没有脱鞋,应声之后,直接就出去了。
外面除了孙向红,还有李学工和肖寿根。
“思为同志,咱们去火堆旁说吧。”开口的是李学工。
何思为回了声好,跟着三人到了火堆旁。
其他三人都是席地而坐。
何思为找了一个树墩坐下。
面对三人的打量,何思为解释道,“减少与地面接触,也能减少跳蚤跳到身上。”
何思为说完,李学工和肖寿根立马从地上起来,也找了树枝隔着地面坐下。
男人做这些不觉得丢脸,毕竟与招跳蚤比,听专业人士的话又怎么可能丢人。
孙向红也想和两人一样,却又拉不下脸来,咬紧牙没动,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想,总觉得腿上衣服里跳蚤跳的更厉害了。
“思为同志,那个草药是你父亲配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给他写信,问一问草药方?”
“场长,在我下乡前,我爸过世了。”何思为淡然的回道。
李学工却是愣了一下,“抱歉。”
只想着问药方,却连何思为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
他们是新建农场,按理说每个人的情况,李学工该都了解的,只是他那天带着人到新建点,没有亲自去营部接何思为她们,所以她们的家庭情况资料都没有拿。
何思为话不多,说了一句没事,便没话了。
气氛冷场。
肖寿根问,“何思为,你爸是医生?”
“是。”
“那他有没有同事也知道这个的?”
“不知道。”
李学工明白了肖寿根的意思,
“思为同志,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给你父亲同事去信,询问一下他们知不知道药方。跳蚤问题,一直是个大问题。以前在城里时听到农村生虱子跳蚤,总觉得是农村人不讲卫生不干净。下乡之后才明白,条件摆在那,不是老百姓不想干净,每天下地干活,回到家哪有时间洗澡,肥皂更是家家买不起,大家只能硬生重受着被跳蚤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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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咱们农场争奖励,就为所有在北大荒奋斗的人,也希望你能帮帮忙,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何思为平静无波的心,因为李学工最后一句话生起涟漪。
那些奋斗在荒原上的人们,那些为了解决粮食问题,默默无闻甚至牺牲掉的人,想到他们的付出,她此时还在计较个人恩怨,格局小了。
“场长,我家中医是祖上传下来的,我爸的同事那边怕是问了也不会知道,这药方或许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也懂一些草药,如果你信得过,我试着分析一下有什么草药,试着配一下吧。”
“你懂医术?”肖寿根瞪大眼睛。
何思为点点头,“只会一些皮毛。”
“人才啊,思为同志,你之前怎么没说啊?你不知道在咱们北大荒,有一个懂医的人,多抢手吗?我们农场是捡到金钵钵了。”李学工激动的直拍大腿,“配药方是重要事,明天你不用跟着大伙去伐木,专业把草药搞出来,也按每天十分给你记工。”
“你这么安排,万一药方搞不出来思为同志压力岂不是很大?”肖寿根提醒。
“这个放心,你尽力就好。”李学工也不傻,当着大伙的面,把话说清楚,没给何思为留罗烂。
何思为没同意,“场长,我平时跟着大伙一起上工就行,中午或者晚上,我可以用这个时间来弄,如果配方找出来,可能需要去找草药,那个时候要耽误上工。”